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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就说罢,如今你也是知事了。”
王朗脸色微红,望了林清,竟拧起眉头来,“小的只是不知,拉拢那岑长青,要他为我所用,又何必拐这么大一个弯?您又怎可知,那金瓜公公定是会先去寻隋大人,而不是您?”
“金瓜是个聪慧人,知晓我是岐王老师,但有风险之事,定不会让我打头阵。此外——”林清舒展五指,看着自己的指尖,淡道:“岑长青这种人,头脑简单,性情刚硬,若非将其逼到绝处再施以援手,他断不会心服口服地追随。就报恩这个,无论如何他都是要做的。”
“既然如此,何必让他去追随隋大人,何不……何不追随您呢?”王朗稚嫩的脸上写满了不服气。
“我吗?”林清萧瑟地笑了,“我…… ”
他没有回答了,因为他知道,他这种人,有那样一个身世,只适合走在暗处,在黑夜里摸索前行。不过,他抬头,天际斜云层层,明净柔和,恰如那人眼眸。
能让心上人走在明处,于他而言,已经足矣。
第46章 第四十五章 “我不变,他亦不变,君子……
雪落江南, 青山朦胧,绿水依稀。沿官道至广陵府,皆是路途雪积, 青砖白瓦掩映雪中,美不胜收,然而马车中, 宋知止和萧慎却无心欣赏这独一份的美景。
第一份银子是收上来了,却是他们和杭州府地方官和一些大地主角逐数月的结果,想要弥补国库亏空,让东州买马事宜得到着落,这批银子定是不够的。
想到第二批银子要在富庶的广陵弄到手, 两人皆是有苦难言,因为广陵盐商众多,上下抱团,牢不可破, 且官商勾结,沆瀣一气,光靠盐运衙门收的那些盐课定是不够, 最主要的还是打着朔西战乱的旗号,叫盐商主动报效捐输。可那盐商以及官员们皆是老奸巨猾之辈, 想从他们手上捞点好处,可谓难如登天。
过往依照二人招数,就是宋知止打头阵, 一旦被攻破, 萧慎便顶着岐王的名头上,若是还是不行,便依次搬出林清、程菽、隋瑛来。
出人意料, 在广陵,隋瑛的名头尤其不好使。一提起隋在山,众官员都是啧啧不停,面露嗤色。后两人才知,隋瑛作为广陵府人,在京上得势,却半分不为家乡牟利。众多地方官员打着同乡的旗号去拜访,去笼络,却被阻挡在外,吃一鼻子灰。
渐渐下来,人都说这隋瑛无情无义,广陵府有他不如没他。
这一回,萧慎倒是没听到人说过林清坏话,且他收到了林清回信,说年前一定要完成任务回京,给他行加冠礼。想到老师,萧慎心底欢喜,连这种得罪人的苦活儿也干得起劲。只是几个月下来,无人敢对王爷出手,倒是宋知止被众官员围剿得都消瘦了好几斤。
就在两人忙得焦头烂额之际,顺天城,程菽也同样苦恼万分,被缠得脱不了身。
话说这宋知止离京前,得知自家妹子拜了自己老师为老师,心中纵使有对程菽的万般歉疚,也不得不麻烦程菽多多照拂一下宋步冉。这女子生性顽劣,又胆大包天,独自一人在京,叫他这个做哥哥的实在放不下心来。
程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只是说会排几个老妈子上门多去服侍她,至于她的行为,比如去妓院玩闹等,也会被他明令禁止。
宋知止千恩万谢,心知能拜程菽为老师,定是宋步冉死磨硬泡耍手段的结果。他无从报答,只有尽心尽责地完成收税任务。程菽叫他宽心,有他在,他妹子在京中出不了什么事。
于是三天两头,除却在忠王府的学堂上,程菽会上门看一看那宋步冉在做什么。一次被他在戏院里抓到了,跪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