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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也只能看见半张侧脸,那个侧脸不看他,低头啄翻了碗里的水。海玉卿忿懑道:“骗子。”
说好的它吃完才走,才只吃了两口,就不耐烦等了,话也没有一句就要走,现在就这么看它一眼都嫌多?
金溟默默挨着骂,回头看了一眼被海玉卿扔的只剩床板的木床,便把它放在了灶台后面铺着的那张皮毛上。
“蛋黄太干,喝点水就不容易噎着,没骗你。”金溟俯身捡起木碗,重新在锅里舀了半碗水,递给海玉卿。
金溟不管什么时候都能给它一个非常稳定的情绪,这样的稳定让它不知不觉产生一种依赖,就好像波涛灌进了瓶子里,怎样汹涌都能被完整的容纳,流水终于有了形状,不必再靠咆哮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海玉卿别过脸,脖子梗了一会儿,小声嘟囔,“还没有吃完。”
金溟立刻放下水碗,麻溜儿地跑回床边拿起剩下的鸡蛋,三从四德地送到海玉卿嘴边。
海玉卿不接,就耷拉着一张冷脸凑过来,由金溟端着,有一下没一下地继续挠叉那个快被它捋成鸡蛋丝的熟鸡蛋。
“不喜欢吃就算了,”金溟放下那碗碎鸡蛋渣子,“我去给你抓鱼。”
他站起来,又蹲下,小心翼翼地觑着海玉卿,商量道:“我飞着去,很快就回来,你身体还没恢复,饿着肚子自己去捕猎太危险。”
原来刚才金溟不是要走,是想去给它找爱吃的食物。
“没有不喜欢,喜……”海玉卿说的很不自在,便下意识去搓眼睛,但翅膀尚未触及脸颊就立刻被金溟拉住,它跌进金溟怀里,眨着眼睛,像没反应过来似的,接着说,“喜欢。”
海玉卿不想和金溟对视,好像它看一眼就是认输了。泛红的眼睛到处瞟,却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它立刻欲盖弥彰般大声喊:“我是说,喜欢吃。”
金溟把鸡蛋碎端过来,就让海玉卿坐在他怀里,叹了口气,无奈道:“喜欢吃还不好好吃,玩什么呢,你喜欢吃碎的?”
“对,我就是喜欢吃碎的。”海玉卿低头狠狠啄了两口鸡蛋碎,语气像是在赌气,不管对方说什么,它都要反着来的意思。
海玉卿埋头吃了一会儿,洞里安静的只剩尖喙敲击在木碗上的咚咚声。
以前金溟看它吃饭时嘴总是闲不住,什么无聊的话题都能让他说出一车话,它嫌聒噪。现在终于安静了,它又觉得无声无息的,连嘴里的食物都没滋没味了。
吃完那颗碎成渣的鸡蛋,海玉卿卷起舌头舔着溅到鼻子上的蛋黄,发懒似的转了转脖子。先往左边转,是块兽皮,再往右边转,是——目不转睛看着它吃东西的金溟。
它像是忽然忘了自己要干什么,就这样不期而遇金溟的目光,只是怔怔地望着。
“玉卿,别怨我了好不好。”金溟眸色暗淡,声音也很暗淡,“要是以后,会偶尔想起我,希望你是开心的。”
“不想,”海玉卿脖颈一昂,“没认识过。”
说完它就有些后悔,但又不肯让步,只用余光偷偷去瞧金溟,就见金溟神色一僵,又继续轻轻柔柔地笑,“也好。”
也许是失温的症状逐渐消失,也许是金溟任打任骂的性格安抚了它的情绪,胃里有了食物,难受的情绪也变得容易消化了。
海玉卿眨着眼,只觉得眼睛愈发刺痒,但又不能抓,这让它又烦躁起来。
它心里想,金溟是不是知道自己错了?虎啸天都走了,他还留在这儿哄它,求它原谅,是不是他心里更在乎的是它?
金溟从自己身上拣了根粗壮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