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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登记在册,整理嫁妆册子,不然额娘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她倒是想找顾氏和陆氏帮忙,但是不凑巧,到了换季时候,顾氏的侄女儿有些着凉,这两天正上吐下泻,顾氏照顾孩子都有些忙不过来了。至于陆氏,陆氏这段时间在做香露,深宫之中嘛,给自己找个事儿做也挺好。既然她有的忙,耿文华也就不用非得找她帮忙了。
七阿哥对于额娘能找自己帮忙这事儿是有很大的兴趣,挽着袖子就来找笔墨:“额娘放心,我肯定将这嫁妆册子给您整理好了,保证一个东西都不落下。”
只要不上学,不做功课,让他做什么都行。
耿文华岂能看不出他这点儿小心思?但七阿哥又不用做皇帝,他就是稍微松散些也没关系,再者,不过是松散些,又不是说让他彻底不学了。
她就指点七阿哥:“这嫁妆册子也是有规矩的,先大厚小,先木器后金器……”
然后是布料,香料,压箱底的银子是不用写上去的,那个银子就是给女孩子用的,但有多少,双方心里也要有数,免得被夫家给用掉了。
七阿哥那字写的……差强人意。
但塔纳并不计较:“我亲弟弟写的嘛,我嫌弃什么?将来等有了孩子,我还能告诉孩子,这是他们小舅舅写的嫁妆单子呢。”
反正丢也不是丢她的人。
七阿哥很有胆气:“谁想笑话就笑话呗,我又不是写给他们看的。”
不过,私底下到底还是更加勤奋的练习写字去了。字是人的脸面,字写的不好,长得再好,别人也会觉得他一肚子草料。汗阿玛说的话,那必得是要铭记于心的。
在雍正十二年的八月,秋高气爽之日,塔纳一身大礼服,坐着大红色的轿子,从宫里出发,下嫁给了马佳茂林。
耿文华随着胤禛站在宫墙上,看着那轿子越走越远,就觉得心里像是被挖空了一样,有些钝钝的疼。
胤禛笑着安慰道:“又不是不能回来了,你看,她的公主府就在那边,马车到宫里,也不过是小半个时辰的事儿。”连三刻钟都不到。
“你若是想她了,让人去传信,一来一回,连午饭都不会错过。”胤禛又说道:
“孩子大了,总是要学会自己飞行的,塔纳的本事是你亲自教导的,你还担心她过不好日子吗?真若是过不好,你不是常常念叨着和离了也行的吗?”
耿文华和塔纳说过这婚姻最坏的结果,最好的就像是她和胤禛这样——当然,这说法略有些厚脸皮,但耿文华走到如今,也确实是觉得,自己和胤禛还算是比较圆满的。
最坏的,顶多就是过不下去,两个人和离。
但是无论好坏,人都需得先爱自己,才能有余力去爱别人。
塔纳是个聪明孩子,她八岁就开始陪着耿文华看账本,十岁就能为纺织厂的事儿拿主意,十一岁开始掌管纺织厂的宣传部,十二岁彻底掌管纺织厂,十四岁开始接手女学,甚至有了官服,十五岁能自己去广州建立新的纺织厂。
她有本事有能力,若当真是在婚姻里没过好,相信以她的心性能力,必然是能再作出一个对她更有利的选择的。
七阿哥今儿是送亲兄弟,一早就跟着弘昼,随着花轿出宫去了。
胤禛就岔开耿文华的心思:“还有个七阿哥等着你忙活呢,塔纳嫁了人,你也该将注意力多放在七阿哥身上。”
耿文华一时没反应过来:“七阿哥成亲还早呢。”
她忙活什么呢?总不能七阿哥十来岁就成亲吧?
“不是说他成亲的事儿,他现在也该仔细想想自己将来要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