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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百会穴是人全身阳气汇聚之处,包管人醍醐灌顶的。”
说罢,江见抽出了两根银针,将内力凝于针尖,在一对新人跟前蹲下,眼看着银针就要刺入颜月头顶的百会穴,骤变突起。
狂风涌入新房,将满屋红绸吹得张牙舞爪,发出刺耳的声响。
云桑折腾了半天,发髻早就乱了,如今被这狂风一吹,一头发丝狂舞着,遮住了云桑的视线,等她将头发拨开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心脏猛地一缩。
屋内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红衣女鬼。
云桑本不是个信鬼神的人,但此刻由不得她否定,因为这一幕实在是太惊悚了。
那道身影甚至不能称之为人,因为它并没有脸,也并没有脚,一身艳红似血的破烂红衣,黑发如蛇般盘旋在空白的脸附近,诡异又恐怖。
云桑相信任何一人忽然看到这样一幕,都会被骇得言语尽失。
巨大的惊惧中,云桑想起了先前颜月与她说得那桩三年前的旧事,一瞬间所有的事情都有了模糊的串联。
难不成这世上真的有鬼?
满目可怖的鬼影让云桑心脏怦怦跳,手脚也开始发软了。
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胆子不大,也没什么能耐,此刻甚至攒不出什么力气逃跑。
就在她浑身发软,心脏狂跳之时,一片阴影落下,少年俊挺的身板牢牢挡在她身前,回头对她一笑。
仿若春日的朝阳,转瞬间便驱散了黎明的清寒。
“我说了,世上可没有鬼!”
清凌凌的话语伴着长剑挥动的华光,这一刻,云桑只觉得这是世间最高大伟岸的身影。
江见提剑,向着那道悬浮在空中的红衣女鬼而去,发带交缠在扬起的黑发中,潇洒而又凌厉。
云桑跌坐在地,看着那红衣女鬼随风而动,伸着尖利非人的黑色指甲向江见抓去,没有五官的面容都让云桑生出阴森恐怖之意。
它看上去是个强大而凶残的存在,但却出乎意料地弱小,只是一道剑气,红衣女鬼便如同轻烟一般迅速消散了。
留下的唯一痕迹便是空中落下的一只红色千纸鹤,已然被剑气削成了两截。
那是一张红纸折就而成的小玩意,浑身透着艳丽的同时,还有一股诡异的血腥气。
云桑呆呆望着那只残破的千纸鹤,心想自己是不是正在做梦,要不然怎么会看见女鬼变成千纸鹤的怪诞景象。
“竟还学了幻术,不过可惜的是,老子不吃这一套,收起你那点丢人现眼的小把戏吧!”
江见放这句狠话的时候面上仍是笑着的,只是浑身弥漫的气息却不大友善,剑身雪白,比冬日的霜雪还要清寒彻骨。
“幻术?”
云桑嘴里重复了这个词,脑中浮现的是圣人在长安禁止幻术的明文规定。
那个只存在人口中的奇异幻术,如今看来果真奇妙。
想起方才那可怖的红衣女鬼,云桑既赞叹又后怕,可谓是心有余悸。
但江见看起来对此很是熟悉,从头到尾都未曾被迷惑过,游刃有余,与云桑天差地别。
随着江见这声落下,门外传来了高低不一的脚步声,一个意料之中的身影出现在云桑眼前。
那个瘸腿的卖菜老伯。
幻术被识破,孙老伯也不见慌乱,甚至面上还挂着淡淡的笑。
他气定神闲地走进来,那只跛了的脚让他看起来有些可怜,这是云桑以前的看法,如今只余满心复杂。
“没想到你竟然提前醒了,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