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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了么?”见到王朗,隋瑛问。“好些了,好多了,在问竹亭下喝茶呢,今儿不知道您要来。”
“今日当然要来!”隋瑛爽朗笑着,便绕过几道长廊,熟门熟路地来到问竹亭,远远地就见林清一袭青衫,半躺摇椅上,手边是茶水,一柄纸扇轻摇在绛紫的夜幕下。
听到脚步声,他怔怔回头。
那红菡萏和翠莲叶,竟将身后人挡了大半。
“哥哥?”林清笑得眉眼如月,“你这是做什么?”
“可莫要生哥哥的气,近日被公务忙昏了头,差些忘记了今日是晚儿的生辰,没来得及准备礼品,只能采摘这夏日风荷,聊作慰藉。”隋瑛从莲叶荷花后探出头来,眨了眨眼,“以后定会补上。”
林清却哑然,少顷才缓过神来。
“生辰,今日是我的生辰?”他不自觉地抚住自己胸口的那枚烟紫玉,怅然若失道:“原来,我也是有个生辰的。”
隋瑛心疼道:“这是什么话,谁没有生辰?晚儿只是太久没过了,以后每年哥哥都为你过!”
搂了荷花,林清低头嗅闻,“难为你还记得今日这日子,我都忘了。”
“忘了,再记起便是!”
林清抿了抿嘴,只觉得喉头哽咽,道:“只是此花此叶常相映,翠减红衰愁杀人…… 如今身体虚乏,病弱无力,倒真像林安晚了。”
隋瑛语塞,抬手夺了这莲叶荷花去,“是哥哥不对,怎的送你这物。晚儿莫要伤感,这病都怪我,让你挑了兵部的胆子,累着了你。等这暑热过去,叫上郎中好生给你看看,养一段世间,定是恢复如初。”
顿了顿,隋瑛抚摸林清手背,道:哥哥口拙,不会说好听的话,无论是林安晚还是林清,哥哥都是爱着,护着……”
“不,”林清忙把那花叶又搂进怀里,“我喜欢这些花儿,喜欢的很,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是哥哥的风骨。是晚儿自己不对,平日食欲不佳,也不喜喝药,自己作践坏了身子……只是花儿虽好,只是……”
“只是什么?”
“你还未曾为我弹过曲子哩。”林清狡黠一笑,好似只狐狸。
“我这就差人回去取我那琴!”隋瑛转身就走。
“哥哥,”林清拉了隋瑛,“我也有礼物要送你。”
“为何……”
林清朝亭外的王朗使了个眼色,王朗便快步离去,少顷便和几名下人抬着一方布裹而来。
“这是?”
看那形状,隋瑛猜了个七八分,诧异望向林清。
“九霄环佩,冷然希太古;意切情深,聊以慰君心。”林清笑着,一手便掀开了布裹。
古琴在夜色下泛起温润光泽,琴体以梧桐作面,杉木为底,通体髹紫漆,遍布小蛇腹断纹,纯鹿角灰胎显现于磨平之断纹处,鹿角灰胎下用葛布为底。琴背池上方刻篆书“九霄环佩”,池下方刻篆文“包含”大印一方,池右刻“超迹苍霄,逍遥太极。庭坚”行书,左刻“泠然希太古”,其余各处皆有刻诗。
林清指着琴足上的诗句说:“我倒最喜东坡这一首,霭霭春风细,琅琅环佩音。垂帘新燕语,沧海虎龙吟。”
念完诗,林清才发觉身边人无半分反应,抬起头,便见隋瑛凝望古琴,已是目光痴痴,呆愣出神,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那日你为我舍独幽,今日我便赠你九霄环佩,哥哥可还满意?”
隋瑛艰难地移动目光,落在了林清身上,良久,他干涩地吐出声音,“真,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以手抚琴,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