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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他,更心疼他,我该怎么办呢?——洛安自?己也知道这听上去很荒诞,和小时候的自?己吃醋就?算了,憎恨前世的自?己,就?因为怀疑对方?更贴合妻子的【理想型】,开始怀疑妻子心动的原因……又是?多?阴暗的想法?啊?
和前世那个愚蠢的瞎子不同?,他如今很明白?了,安各是?真心喜欢他的,非常非常真心,再去怀疑揣测她的这份爱意,实在是?太扭曲了。
可是?……可是?……
根本控制不住。
想着“不能这样”“不是?这样”,心情却?控制不住,就?像此时挥出去的伞无法?停止,扎进?体内的剪刀也不会减缓——
他控制不住地嫉妒……憎恨……慌乱……恐惧……
所谓的前世。
取自?己而代之。
父母就?算了,出身就?算了,童年也好这一路的成?长也无所谓,唯独我的妻子我的家庭——他不想成?为可替代可更换的工具——妻子会不会更喜欢那个明亮的理想型洛洛会不会更喜欢那个温柔的好爸爸——
绝对、绝对、绝对不行。
一个他就?够了。
就?算今世我只?是?前世我的赝品,大家都会更加青睐正品的美好……我在这里完完全全杀掉正品,取而代之就?可以了吧?
不会再有人知道的。
【前世的我】,那个存在我会像吞剪刀那样吞到肚子里。
只?要那瞎子死、死、死——
“喂,死了没?”
——不知多?久后?,血潭的一切重归寂静。
被捅开的红泥合拢,被掀起的潭水也平复,暴风眼内一片宁静,再无怨念鬼魂。
但血还是?存在的。新鲜的比潭水更鲜艳的血,大片大片铺展开来,如同?被剖开的蛇尾,一路延伸至岸边。
“回话啊。你死了没?”
一双运动鞋在眼前停下,伏在岸边的洛安迟缓地动了动。
“没死……”他慢吞吞地撑起手?臂,一点点抬起头,“复活成?功。隐患也全部祓除。休息五分钟,可以进?行下一步。”
裴岑今在他面前蹲下,面无表情地扫过这人淹在潭水里碎了大半的双腿,与扎满剪刀刀片的后?背。
“你跟我扯的计划成?功,就?是?这种成?功?成?功变成?一团血肉模糊的刺球?”
洛安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我不会心疼你的。你把自?己搞成?这样绝对是?咎由自?取。就?算你用这种眼神看我。”
“……”
“别以为跟师兄提前说一声‘准备好伤药与器材来找我’就?可以肆意作死了,我只?是?医术好,我不是?能再把你复活的佛祖。你再这样我罢工了。我认真的。”
“……”
“听见没啊?话说你镇静药吃完了吗?精神状态需要我再加大剂量吧?接下来怎么瞒着你老?婆吃止疼片的计划呢?也提前想好了?”
“……”
洛安始终没发话。
在某些必要的时刻,他可以装得很乖。
直到裴岑今盘腿坐下,甩甩乾坤袖,拿出了一张张急救用的符纸化?入水中,又拿出了火烧得正旺的丹炉,摊开一排卷好的针灸银针。
洛安默默伸手?,用仅存了些力气的拇指与食指揪了一下师兄的袖子。
又摇了摇。
神似小斗笠要饭。可怜兮兮的。
裴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