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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说的话,只?有他在感情里摇摆不定的这份“不安”,才可能受了一点前世的影响?因为前世的瞎子认定了不被妻子所爱。可是?……她呢?
究竟是?如何喜欢上我的?
洛安控制不住地核对那些曾经没注意的细节。
她特别喜爱他穿白?色的衣衫,可他自?摘下那顶白?斗笠就?厌弃了白?色,真正喜欢白?色的是?那个瞎子。
她总是?形容他“太容易受欺负”,仿佛他是?某种涉世未深的小动物,想把他笼罩在某个安稳无害的领地——而那正是?女奴对家主所做的事,名为洛安的天师却?根本不需要这种保护。
她喜欢他展露柔弱无助的一面,经常夸赞他“贤惠体贴”,却?很少很少认为他“帅气”“强大”,反而拼了命地在他面前展现这些特点。
她……
有那么一个确切的理想型,洛安很多?很多?年前就?总结出来了。
全然的弱势地位,完全让出所有主动权,仿佛离开她的手?心就?无法?存活。
那个人是?温柔的,单纯的,无害的,腼腆的,宛如一盏从未被染脏的白?莲花,
为了得到妻子更多?更多?的喜欢,他便研习着这个理想型,也为自?己塑造出了那盏莲花型的面具,越来越像,越来越贴近。
想变成?心仪之人的理想型,明明是?很正常的事吧?
——除非那不是?“理想型”。那是?一个确切的形象,一个来自?前世的幻觉,另外一个人的剪影。
弱小的,无助的,依托着妻子而生,被她的势力重重包裹,对外界全然懵懂无知的家伙……
是?那瞎子。
名为【洛安】的天师从无归境一路爬出绝境,“弱小无助”早就?丢弃在婴孩时期,想要装出她喜爱的白?莲花,不得不特地拔掉毒牙,又剥掉森冷的鳞片。
哪怕最讨厌白?色,被妻子夸赞“安安真是?太适合穿白?色了”,依旧会腼腆微笑,露出单纯的雀跃。
演的。
只?是?演的。
尽力装出来,想骗到她更多?更多?的【喜欢】而已。
如今是?她已经被他骗到手?了,说好“坦诚沟通”后?看他一点点露出真实的内里,才会拧着眉点头接受吧。
因为是?安各。那么明亮的人肯定会把全部的他好好接受,不管他有多?少缺点。
可越了解那个“前世”,洛安就?越忍不住去设想——如果在一开始——一开始——
一开始安各所遇到的是?那位藏书阁内高贵洁白?的世家公子,会被他这个赝品的外表迷惑,多?看他一眼吗?。
【理想型】。
妻子是?单纯有那么一个理想型,还是?模糊地想在我身上找到前世的另一个人?
可我不是?那个人。
我的名字是?洛安。我以前是?个没受过宠爱的孩子。我现在是?个满手?血腥的天师。我满脑子都是?阴暗曲折的设想。我睡不着时会幻听到疯女人的低语。我总会控制不住地去脑补最糟糕的结果。我自?出生起眼睛与思维就?被染得很脏很脏了。既不是?无归境的家主,也不是?天上明月般的贵人。
我……不是?他。
我无法?成?为他。
连疯癫的红影都明白?这一点。我与那个“美好”的夫君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只?有杀掉我才能让那个人回来。
所以……万一……妻子她……
知晓了这瞎子的存在后?,更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