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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理会,在新县令到任之前,通州府派下一位推官来代为管理政事。这原本也不是什么苦差事,可偏偏黄知府就是亲临长安县时被人告了!长安县丞冯芳担忧通州府派下的推官大人因此对长安县有成见,特地下达了要求衙役们加强夜间巡逻的通知,千万不要在推官大人面前闹出大事,最好叫乡亲们的鸡都不要丢一只!
结果推官大人是昨晚到的,县衙门口的棺材是今日上午放的,这是连一天太平日子都没过上!
两位衙役还没商量出一个结果,李三刚好在这时过来找人。
三人刚站到一处,李三正要为李妹儿的事开口向谢柏峥讨个主意,谢柏峥却抬手阻止了他,并且就将他与张挽舟两人使劲往前推,边走边与张挽舟耳语了几句。
张挽舟听明白之后便拉起李三的手,一边继续往前挤,一边高声道:“乡亲们让一让!我是状师!我也有冤情要诉!平谷村村民李三家人坟墓被人盗挖,丢失一具女尸,请衙门派人将女尸找回来!”
李三虽然不明白用意,但是他知道这一定他们想到办法了!于是,他也跟着张挽舟一起叫嚷起来!
围观的百姓们更惊了,怎么又来一个?
两位衙役小哥也终于不再商量了,这事啊还是麻利地报给县丞大人定夺吧!-
通州府派下的推官名叫黄梁山,是个闷头做事的实干家,否则也不会被派下来接长安县这个烫手山芋。
他上任之前就已经对长安县略有耳闻,知道这是个是非之地。短短几日之间,已经折进去了一个知府、两个县令,他这个推官也不知道命够不够硬。
因此当冯县丞恭恭敬敬地请他去开堂审案的时候,他甚至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不过也好在他是推官,在通州府审案和在长安县审案想来也没有什么区别。
推官大人开堂审案,堂下泾渭分明地站了两拨人。按着先来后到,依次陈情,第一个便是大善人年富贵,上前为他儿子年显民诉冤。
其实说起来,真正叫年显民失婚的其实是陵安县令陈元安,是他当庭判决年显民与李妹儿的婚姻无效,这才使得官媒将这一笔记录勾销。
可年富贵想来也是经状师指点过,知道民不可告官。因此他才将矛头对准了此案的第三人,将责任统统推给印慧,并要求官府还他公道。
年富贵说完陈辞,黄推官就叫他暂且退到一边。另一边,推官大人再问李三:“你又为何事告官?”
李三原本乍见这堂上的高官又换了一个人,心中很有一些畏惧,可听了黄推官说话又觉得这位大官人面目和蔼,并不疾言厉色,倒叫他并不心生惧意了。
李三还没未及知道李妹儿很可能就在县衙门口的棺材里,他开口便是原原本本地将一早上的遭遇都说了个遍。他家中屡遭波折,好不容易替妹妹申冤又好生安葬了,可却不想又遭遇这样的横祸,说到伤心处止不住哽咽,几乎泣不成声。
张挽舟听得也是心中感慨,少不得替李三告饶几句,求推官大人不要介怀这可怜人的不敬之罪。
黄大人倒不介意这个,甚至还好言宽慰了李三几句。黄梁山在通州府任的就是推官,审案的本事比前头两位知府高出不少。他虽只是简单看过印慧一案的卷宗,却也很快意识到堂下诉的这两案之间是有联系的,且能料想出几分其中曲折。
黄推官先问年富贵:“你所说的八字相合的儿媳妇,姓甚名谁,说与本官来听。”
年富贵的回答甚是巧妙,他先说自家是诚心娶媳,早便在官媒的登记簿上挂了号的。若是县中有未定亲的女子身故,自有他家请的媒人上门请说,若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