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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能听出黄推官微言之下的艰辛无奈,原本以为只是有人劫钦差——虽然已经是大罪,谁能想到还有挖私矿?而且是已经经营了十几年的私矿!而且这里头怎么又有慈恩寺?叶文彬沉吟片刻:“如此说来,这私矿的来龙去脉如今全然不知?”
“这,这个……”黄推官想说这当然不知啊,他到这长安县一共不到两日,过得是水深火热,他上哪里知道去?不过眼前这个是钦差,他也只能一边看了谢柏峥好几眼,一边支支吾吾:“下官初来乍到……”
叶文彬终于放过他,抬眼问:“谢柏峥,你说。”
谢柏峥点头,上前道:“回小侯爷,今日下午黄推官与县衙诸位已经将当初为慈恩寺花钱赎买笔架岭的富户整理出名录,其中不乏朝中大臣及其族人姻亲。不过其中有一个疑点,学生不明——”
“富户名录中,并无曹家。”
叶文彬皱眉:“曹家?”
谢柏峥解释:“小侯爷有所不知,这慈恩寺原是曹家的坟寺,供奉的是曹氏族人的先祖。可他自己的后山自己却没花银子,这不可疑么?”
叶文彬抬手:“你继续说。”
谢柏峥点头:“另外按照冯县丞所说,是一位得道高僧算出此地乃通州龙脉所在,当时的县令急民生之所急这才有了官赎之策,将这两座山交给慈恩寺作念经礼佛之用——当然了,这是明面上的说法,实际上干什么我们已都知道了。可这两座山给了慈恩寺之后,为何那位主持高僧反而不见踪迹了?”
“而我翻遍县志也没有找到任何曹家后人的记载,难不成曹家那位礼部侍郎的后人都死绝了?”
叶文彬拧眉:“你是说……”
谢柏峥一锤定音:“我是说如今的普智和尚就是曹家后人,至于那个什么得道高僧龙脉之说很可能从一开始就是假的。事实上,真正的起因可能是先发现了铜矿,才有了所谓的龙脉之说。”
众人都惊呆了。
黄推官半响才反应过来:“那这铜矿又是何人发现的呢?”
谢柏峥的确有一个猜测,但是口说无凭。黄梁山急道:“你想到什么,就先说说?”
谢柏峥沉吟道:“黄大人,您应当记得年富贵。若我猜测不错,那他今日就应当混在矿工之中。”
黄推官:“?”怎么跟他还有关系!
黄推官朝叶文彬行了礼,忙出去叫人一一排查。
廖如山等人未经历过上午的两个案件听得一头雾水,他怪道:“什么富贵?你和姓黄的小老儿在打什么哑谜?”
叶文彬也朝他看过来。
谢柏峥只能三五句话把上午年富贵的案件说了一下,才刚说完,黄推官就进来回:人找到了!
谢柏峥猜测:“在塌方之处找到的?”
黄推官点头如捣蒜,十分好奇:“你怎么知道?”
谢柏峥表情变得有些难以形容,一言难尽地说:“因为我怀疑他那个死了十五年的儿子,就是死于塌方。在这一点上,他可能还撒谎了,他儿子很可能死于十六年前而不是十五年前。”
“这是为何呀?”黄推官问。
“因为我看过他搬到县衙门口的棺材,里面只有李妹儿的尸体。他既然为他儿子要合棺,哪有只葬一具尸体的?”
谢柏峥道:“所以只能是因为,他儿子的尸体因为某种原因找不到了,才用衣服代替,而那件衣服是个五岁幼童的尺寸。”
黄推官疑惑:“你是说十五年——哦不,十六年前也发生过塌方?”
谢柏峥点头:“正是那一次塌方,才叫慈恩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