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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嫡子,他不可能纳妾。”谢云初没有林嬷嬷那么焦急,也不会像春祺这般天真,将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回到春景堂,屋子里烧了地龙,春祺帮着她褪去身上那件大红羽纱缎面披锦,她净了手在桌案旁坐了下来,纤细的玉指轻轻敲打着桌案,看着对面男人那幅挂像,暗自思量。
前世这段时日,国公爷病逝,王书淮回京守孝,与长公主斗得风起云涌,哪有什么心思纳妾,当时正值丧期,他也不可能纳妾。
但今生不一样。
王书淮此人一贯利益向先,他眼里只有嫡长孙的责任,只有朝堂博弈,为了大局着想,让他纳几名贵妾回府是极有可能的事,若非如此,他前世也不可能在她还没咽气的时候开始思量续弦的人选。
前世她万事信任王书淮,信任婆母妯娌小姑子,后来是个什么结局?
今生她绝不会犯傻。
林嬷嬷一面吩咐春祺去给谢云初煮参汤,一面坐在锦杌与谢云初参详主意,见她神色分外平静,心里越发没底,
“姑娘,您想到法子吗?”
“法子倒是有一个。”
谢云初能接受王书淮纳妾,却不能接受不经过她准许纳妾,更不能接受他纳豪门贵族的妾,那些妾室一个个心比天高,必定与她争长论短,她宁可和离,也不愿替王书淮收拾烂摊子。
留着功夫多挣些银子不好吗?
第45章
林嬷嬷忐忑不安地坐在谢云初跟前问道,
“什么法子?”
谢云初神情温和而平静,
“王家规矩,正妻无嫡子不可纳妾,若是二爷这个时候纳妾,那我便和离。”
刚重生时,她除了满肚子怨气,一无所有,兴衰荣辱还得系于王书淮身上,荣华富贵还需靠王书淮给,现在不一样,她有了一家月利润过千的铺子,有一块响当当的招牌,还拥有一片丰厚的田产,甚至是市署专卖局的领衔人。
她想要的可以靠自己挣。
她不再被一个男人和婚姻琐碎所左右。
倘若王书淮借着由头拒绝,那么她不在乎担一个悍妇名声。
倘若王书淮执意联姻,那么王书淮定也不想要一个善妒的女人,他们和离正当时。
有了行宫救驾之功,长公主那头也说得过去。
至于孩子,王书淮逾矩在先,她以不再嫁换取珂姐儿跟她走,也不是不可能。
当女人有随时可以转身的能力时,婚姻不再是她的枷锁。
林嬷嬷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的惶恐更甚,“姑娘,你可赌不起,姑爷心里眼里只有朝政,倘若你一时赌气说了这话,回头下不来台怎么办?”
谢云初镇定道,“嬷嬷,我没有说气话,我是当真这么想,我并非不想给二爷纳妾,我原打算着,等我生了嫡子,再给他纳一两门妾室,从此我也不必再侍奉他,可现在形势不容我筹划,”
“那些豪族女子出身皆是不错,哪个愿意屈居我之下?您也说了,她们不在我眼皮底下过门,回头必定不敬我,我何苦淌这趟浑水。”
林嬷嬷不赞成她这个念头,忧心忡忡道,“姑娘,老奴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谢云初眼皮没抬,懒懒拨动着手上的玉镯,她知道林嬷嬷想不出称她心意的法子来。
果不其然,那林嬷嬷便道,“您实在不成,便咬牙带着姐儿南下吧。”
谢云初闻言立即冷笑,“做梦。”
“嬷嬷,你让我为了一个男人,千里迢迢赶过去跟一群女人争风吃醋?我不去!我谢云初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屈尊折节。”
上一辈子她伏低做小够够的了。
她眉目清凌凌的,峨眉如同剑鞘,颇有几分不可轻掠的气势。
这还是林嬷嬷第一次在谢云初身上看到这样的气场,一瞬间哑口无言。
当夜,谢云初唤来齐伟,“这是我的意思,你去江南帮我把话带到。”
齐伟照办,两日后他抵达金陵,先将谢云初的原话捎给王书淮。
彼时王书淮正在伏案忙碌,听了这话,愣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