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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李闻雯刚起了个话头就停下,感觉也不必再问了,叶赫车祸离世以后,叶进退出SG一直蜗居在家生活停滞不前就可见一斑了。
李闻雯渐渐喝得上头了,她醉眼朦胧瞧着灯下打飘的细雪,轻声笑着,“你知道的,我的上一份工作是警察,所以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做出激烈的报复举动,她倒是不足为重,但你就太可惜了,”她说到这里微妙地顿了顿,瞧向他的目光变得认真起来,“但如果打她一顿能让你松快一些,我可以当没看到。”
叶进从眼前这双微红的眼睛里察觉出她的酒意……和比酒意更多的一层意思,影影绰绰的,但并不难辨认。
“我打她疼的不是你吗?”叶进移开目光。
李闻雯轻轻一挥手,“是我,但我不怕疼,”她这么说着,想起自己锁骨上有道被嫌疑人用烟灰缸砸了以后做手术留下来的疤,遂松开羽绒服的拉链,又把毛衣领口往下扒拉,向叶进展示,“看到了吧,骨折两天我才感觉不对。能扛。”
叶进垂眸瞧着那紧致无瑕的皮肤,半晌,在李闻雯催促的目光里徐徐点头,“看到了。”
李闻雯却突然反应过来了。她五味杂陈松开衣领,片刻,孑然一笑,“你看到个屁。”
李闻雯动作自然地接过叶进手里的关东煮,从里面挑出一串牛筋丸,仍然不忘先前的话茬,认真道:“那等我吃完你就动手吧,你松快些,我也能松快些。”
叶进作为对话当事人,不得不顺着她的意思问上一句,“你怎么了?”
李闻雯食不知味地嚼着牛筋丸,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微哑,“我把他们都丢下了,难受。”
叶进沉默片刻,聊胜于无地安慰她,“你也不是故意的。”
李闻雯听而不闻,继续念叨:“我爸妈这个年纪也不可能再生一个了,他们活多久,就得惦记我多久,难受。安姚不太与人交心,但一旦交心,依赖感很强,说句难听的,你捅她一刀只要给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她都不走,她分手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但我却什么都不知道,难受。”
李闻雯难过得厉害,头越埋越低,叶进看不到她的表情了。
“……没哭吧?”他问。
李闻雯艰难地重新扬起了脖子,她轻提了提唇角,落寞地替自己澄清,“没哭,哭没有用。”
叶进转头望着前方虚空,因为不知道还能安慰些什么,索性一语不发。
李闻雯在消沉的情绪里三两口吃掉牛筋丸,反手扶着椅背起身,她微踉跄了下,尴尬地揉了揉通红的鼻头,说:“我吃完了,你动手吧。”
叶进平声道:“你喝多了。”
李闻雯镇定自若,“没事儿,你来,就是上脸和腿软,脑子很清楚。”
叶进却觉得眼前这个力邀他动手的人不像脑子清楚的样子。他伸手扶了她的胳膊肘一把,道:“回去吧。”
李闻雯有点遗憾,再度向他确认,“真不动手?”
叶进“嗯”一声,松开手,然后用眼神催促她与他一道往公寓门厅的方向走。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李闻雯突然抬头往楼上瞧了一眼,急性两步凑近叶进,道:“商量一下,我这样回去邱迩会担心,那小孩很敏感。去你家缓缓行吗?酒意下去了我再上去。”
叶进脚步一顿,不置可否,但两人踏进电梯以后,他只按下了七楼的按键。
电梯无声上行,失重感几乎忽略不计,李闻雯倚着轿厢壁,脑海里突然重现两个月前第一回在这电梯里遇见叶进的场景,她站在犄角旮旯里用卫衣的兜帽遮住脸,头皮发麻,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