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26/42)
偏生对方看着也比平日更冷了,眼风都不忘这里扫一下,不像往日,会主动过来寻她说些话,或者做些消遣时间的事情,比如弈棋。如今故意摆出的这副模样,明眼人都能看出两人之间不似以往的怪异。
李玉纨性子明快,心思也是细腻的,一会的功夫便将二人之间不对劲的滋味品出来了,也不提投壶了,挤眉弄眼道:“怎么,侄媳妇儿,跟我那侄儿闹别扭了?”
李玉纨一惯是个嘴上抹油的,此刻又像往常那样打趣起了云桑。
“殿下莫要如此开玩笑了,叫人听到了不好。”
云桑一听这话,立即肃起了一张脸劝道。
以前听到这话是不合体统,现在不一样了,又不合体统又不合适,她生怕熙宁嗓门大了被旁人听到,尤其是李承钰,那得多尴尬。
“哦,那是闹别扭了。”
将云桑避之不及的小动作收入眼中,李玉纨笃定地说了句。
对于自己这个侄儿,李玉纨心里有数,什么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以前大家伙都在皇宫读书时便已初见端倪,只是李玉纨不想说罢了。
每次她被夫子罚抄书时,这侄儿就稍显善良地过来要帮她这个小姑姑分担,一开始李玉纨还以为李承钰真对她这个小姑姑有几分孝敬尊崇。
后来才发现,这小子帮她分担是因为自己一被罚抄,身边的小伴读就也得帮着她一起抄。
但李玉纨发现,有次小伴读不在,但她被夫子罚了五十遍,这小子就稳稳坐在那,一个字都不帮忙抄,甚至还在她开口时找理由推脱。
什么手腕不适,都是屁话!
还有,她这侄儿时不时从家中带些糕饼过来吃,且大方地分发给书院每个人。
后来李玉纨慢慢发现,其实这些糕饼每一个都是傅家小伴读平日最喜欢吃的。
但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些,没多久英王府和傅家就定亲了,害得她想攻其不备都丧失了先机。
但如今,就在她的生辰宴上,她那侄儿竟一反常态冷着脸坐那不动,丝毫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再看仪君,一脸心虚,明显就是闹别扭了,应当还是仪君将人给气着了。
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李玉纨由衷佩服仪君,居然能将自己这个侄儿气成那样,脸都跟冰坨子一样。
不过还愿意来就是有希望,李玉纨心想。
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立即就行动了。
先是
云桑被拉到了人堆里投壶,壶矢刚拿到手里,还未投出去,就见熙宁使劲浑身解数将李承钰拉了过来。
美其名曰教她投壶。
云桑差点没拿稳壶矢,都想寻个地缝钻进去,然后遁地回家去。
但偏偏熙宁此举又算合情合理,她不善投壶,李承钰十分擅长,让未婚夫来教她这个未婚妻,再合适不过了。
但熙宁哪里清楚她和李承钰如今的尴尬,仍一脸笑嘻嘻的,以为自己干了月老的差事。
拿着手里的壶矢,原本就是个准头差的,如今更没有一丝准头了,那一箭空得天经地义。
只听到脚步声靠近,不似女子的轻盈,还带着一股熟悉的香味,那种清幽温雅的,仿佛带着浸着雪水的梅花香。
是李承钰一惯爱用的雪中春信,几乎可以靠香识人的地步。
终于,一根壶矢倏地划过眼前,稳稳落进了壶中,赢得一片喝彩。
“投壶要看准壶口,手腕上的力道也要合宜,静气凝神,莫要分心。”
李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