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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的岐王,比得了吗?”林清黯然,“自然是比不了。”
舍忧冷笑一声,“对百姓来说,谁坐那个位子都一样,可又不一样,你想不一样,你就得用结果说话。林安晚,你还看不明白吗?你问问你自己,你为什么不为自己去争取变法的主持权,是因为你身子弱,还是你根本就是在害怕,害怕你手底下的人没有一个人肯为你办事,肯为你办事的又都是投机倒把偷奸耍滑之辈,你害怕变法在你这里失败,那么你之前做的有什么意义?复仇?”
舍忧怪模怪样地大笑几声,“你们林家有什么仇要报的,我说你爹身上有罪,那是对权王的罪!是对你们这无辜受牵连的一屋子老小的罪!何人害了你爹?就如同现今,何人害了你?!”
面对舍忧毫不留情地拆穿以及质问,林清早已浑身战栗,手抖得连杯都握不住。舍忧见状,一把握住了林清的手腕。
两指摁在林清的脉上,舍忧露出悲哀而又无奈的一笑。
“你没把我的话记在心里。”
“嗯?”林清咬唇抬头,挤出微笑,眼眶已是发红。
“离了玉,你活不久,你离开他太久了。”
“我知道。”林清哽咽。
“那么林安晚,为了成事,你牺牲过很多人,你舍得别人的命,舍不得自己的命么?”
“不,我早已下定了决心。”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又何必犹疑?何必彷徨?”
林清抬头,又垂首,在一片沉默中,他扬起嘴角,掷地有声地说:“我林安晚这条命,早该陨在了二十多年前,或是几年前的诏狱,苟活到现在,无非是为了一二两分量的天命,可如今天命已然如此,我因罪孽深重步履维艰,凭靠自己这幅身躯再也无能为力。这条命如今早已无足轻重,我随时都可以舍了去。”
“可是——”话语至此,林清的情绪再也无法绷住,他双手捂住脸,痛哭道:可叫我怎么舍得,我怎么舍得啊,我走了,他该多伤心,他该怎么面对,没了我,他该怎么活啊!我的遇安,他该怎么活啊!”
舍忧动容,道:“他会活下去,却不是为你而活,是为百姓而活。”
“他将走完你未走完的路。”
第158章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一抹春色入夏来。……
舍忧说是要在这里多住上几天, 恰逢崔大夫从山里采药回来,舍忧便找崔大夫讨要了一些珍稀草药来。崔大夫一开始满脸不舍,捂着草框直往后退, 却在得知是给林清用的,无奈摇摇头,只道多用, 有多少用多少。
那一日后,林清依旧像是没事儿人一般,该吃药吃药,该散步散步,他过着静谧的乡间生活, 成日陪伴隋瑛左右,白日帮他在公务上打一打下手,教郦椿读几本书,夜里就是和他促膝长谈, 旖旎缠绵。
只是某日暮间,几名锦衣卫造访带来了皇帝的信件,着令他早日回京。那些信林清看了, 就随手扔进了灶火里。
一日隋瑛去府衙,林清坐在门口的板凳上纳凉, 和一旁闭目养神的舍忧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下事,韩枫打他面前走过,他叫住了这名时常躲避着他的长随。
“你到底要给我多少脸色看呢?”林清笑吟吟地问, 也不着恼, 话语中还有着几分打趣。
韩枫脚步一滞,脸一红,也不看林清, 吱唔道:“我哪里敢,敢给林大人脸色看?”
林清摇着蒲扇,“你主子都不气我了,你还气我呢。”
韩枫抬眼看了一眼林清,嘴里忍不住抱怨道:“这天底下有他这种好人我也算是见识到了,林大人,你若是对他有情,就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