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160(16/28)
是拥堵和滞涩,他大张着口吸气,却依旧憋闷得慌。“这是怎么了……”
他凝眉锤了锤胸口,力道不大,却兀地传来一股钻心的痛,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呕出一团血糊出来。
清水很快被鲜血染红,林清吓了一跳,清醒过来他赶忙从水中起身。
堪堪擦干身体,望着眼前的一盆血水,林清目瞪口呆,这时,他的心肺间依旧火烧火燎的,就如他当初重病时一般。
他呆滞在原地,陷入到恐惧当中,随即,智再次回来,告诉他这件事绝不能让隋瑛知道。于是他拿来一旁的葫芦瓢,一瓢一瓢地将这水从后面廊檐下倒掉。可这一盆水太多,到最后他不得不拖着浴桶整个地掀翻到后面。
水哗啦啦地从二楼淋下,惊动了楼下的人,于是传来隋瑛的声音,“晚儿,洗好了?你下来瞧一瞧,是谁来了?!”
隋瑛音色快活,好似重逢旧友。林清穿好衣物,用发簪挽好头发,在铜镜前擦掉了嘴角和下颌的血迹,深吸了一口气后,便露出春风般的笑容,翩翩然下楼了。
只是刚下楼,他一见来人,便愣在原地。
“道长!”林清瞪大了眼睛。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林安晚,你我的缘分还没完呐!”
眼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坐在桌边吃着几盘小菜笑眯眯说话的道人,赫然就是给在南明峰上给林清医好了腿脚的舍忧道人!
林清心中又喜又惊,只是不知为何,他在舍忧眼中看到一缕森寒,同时,一道说不出来的恐惧闪电般掠过心头。他腿脚不稳,险些摔倒在地。
“晚儿!”
隋瑛上前扶住了他。
“还好吗?”
“还好,还好。久违了,道长,久违…… ”
“久违啦,林安晚,久违,要说久,其实也不久,就这么两三年而已,可要说短,也不短,这都改了天换了地啦!”
舍忧道人喝下一口烈酒,在林清愈发苍白的脸色中,拍腿大笑起来。
——
隋瑛明显察觉了林清的异样,他捏了捏他的手,叫他勿要将这话放在心上。木已成舟,已经没有后悔的必要,面对斥责,坚定自己的目标即可。
隋瑛用温柔而坚定的目光看着林清,好似在说,也许全天下人都不能解你,但我解,且会为了这条路的以后尽最大的努力。
林清垂首,再度扬起头来,便是笑吟吟的一张脸,“道长,天还是那片天,地还是那片地,我们的路还没走完呐。”
“没错,没错……”舍忧打了个酒嗝,又灌下一口酒,“没走完,没走完!”
郦椿站在门口的阴影里,起初还因为得知舍忧和林、隋二人是旧友而开心,又因为听隋瑛提及是舍忧医好了林清的腿脚而感恩,在一旁亲手跟他斟酒、夹菜,殷勤得很。可他敏感地听出舍忧的话里更多的是对林清的指责,且毫不留情,他变得不知所措,一副犯错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躲在了门后边。
他最见不得他人批判林清。
好在舍忧酒量吃紧,又胡乱嚷嚷了几句就醉倒在桌边。隋瑛连忙喊了几个下人说是安顿好道长,舍忧一被抬走,林清就看向郦椿,朝他伸出手来。
“做什么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过来,脸上还有泥点子。”
郦椿可怜巴巴地走过来,搂住林清的腰,抬头。
林清捏住他的下巴,用手帕揩拭着。这几年郦椿长高了,快赶上林清,脸庞晒得黝黑,眉目间透着英气,却被林清给骄纵得神情还似个小孩。林清给他擦脸时,他就说再也不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