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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我曾说过的话吗?我说,当你有一日伤心时,别忘了择之哥哥的肩膀给你靠。”“我记得。”
“走罢,回屋子里去,择之哥哥今夜陪你。”
倪允斟不由分说地抄起林清的膝弯,将他抱回厢房内。他将林清放在榻上,又端近了炉火。他翻身上床,将林清柔软冰冷的身子抱在了怀里。
“我知道你不喜欢,但就这一次,就这一次。”他在林清耳畔说。
而林清背对着他,怀里却抱着隋瑛的睡袍。
“你根本不需要有任何担心,你只需要安眠,见善,在我怀里睡一觉,睡一觉,明日就好起来,你等他也好,你不爱我也罢,我对你无所求,只求你好起来。”
倪允斟抬头吻了吻林清的鬓角,不久后,这具身体在他怀里轻轻颤抖起来。他探出手,在林清脸上摸到了一片湿润。
心底涌上难过,他将林清抱得更紧了,他迫不及待地将自身的温暖全部给他。他向林清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却不知道,未来时刻,他们之间还有很多很多次。
——
翌日,林清便来到了文渊阁。倪允斟亲自送他过来的,面对已经成为指挥使的倪允斟,程菽并不给半分好脸色。
内阁成员如今是三人,程菽任首辅,再加上林清和齐桓两位尚书,冯延年虽仍旧掌管刑部,却被剥夺阁员一职。工部尚书的人选林清正在物色,方徊有一日推举朔西巡抚高子运,林清应允了,提交阁内,却遭到齐桓强烈反对。
今日林清过来就是要论此事,程菽虽为首辅,却在朝内步履维艰,他自身似乎并不在意,且多次提出要辞去官职。只是这一想法给萧慎驳回了。
而齐桓当初在那一夜走进岐王府甘愿为质,他管下的兵部也的确找不出错漏,又曾帮助过徐无眠等人,且因为林清近一月因病不朝政,是以萧慎手边无人,对其很是重用。
只是林清越发觉得此人行事诡谲,捉摸不透。
“如今有探子来报,北狄部落再度联合,有南下之势,高子运扎根朔西十余年,他若是走了,还能有谁接替他位?”齐桓说,目光却定睛在林清身上。
程菽却是冷笑一声,“又叫我变法,又不给我人手,还不允许我辞官,齐大人,你若是想要这首辅之位,去陛下那里讨要便是,只是你想要,约莫是过不了我们林大人这一关!”
程菽起身,拂袖而走,林清叫住了他,“程大人!”
程菽并不转身,连头也半分未回。
“程大人何必动怒,凡事都可商量,齐大人也有自己的立场……”
“立场?呵呵,我程某人从不以立场来辨黑白。您二位讨论着,我就先走了。”
说罢,程菽就走出文渊阁,这样温和一人却分毫不留情面,林清低下了头,落寞地笑。
齐桓冷冷地微眯双眼,瞧着林清,“我很好奇见善此刻心中是什么感觉,程陨霜是为了隋瑛才如此对你,你是恨,还是欢喜?”
林清抬头,淡道:“这文渊阁还不是你我讨论个人私情的地方。”
齐桓哂笑,“然,那便是林大人想讨论什么就讨论什么。”
“你为何不同意高子运任工部尚书?”
“由方才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我想听真话。”
“奇了怪,”齐桓嘲弄般地道:“林大人还有想听真话的时刻。”
林清起身,走近齐桓,居高临下,凛冽道:“齐大人,你当真以为我林见善不行了?”
“哪里的话,林大人是大学士,一品官员,品级在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