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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放干活器具的地方。隋瑛常说那里灰大,怕对他心肺不佳。他听到郦椿在里边儿吃力地说:“扫帚被压住了。”
少年在黑暗里拔着扫帚柄使劲儿,咬着牙憋红了脸,林清推门走进,灰尘涌开,他咳嗽了几声。
屋内昏暗,他穿过杂物走向郦椿。
“我来帮你。”
“不要,这里脏!”郦椿气鼓鼓的,伸手挡了挡林清,“你出去。”
“是什么压住了,我看能不能抬开。”
“你不能用劲儿!我来!”
“我可以,你去找一盏灯。”林清走近,可眼前这物甚大,方方正正,比他还要高上一尺,被一匹巨大蓝染布帛覆盖着,积满了灰。林清动手扯了扯布,见能扯动,便一鼓作气,将那布帛拉下。
哗啦啦地盖布落下,尘灰猛地爆发开来,林清掩住鼻息,不住挥手。
灰尘散尽的那一刻,他愣在了原地。
在他面前,竟是两樽漆黑发亮的棺材。
“灯来了!”郦椿应时地举灯走进,烛光照耀,少年也是吓了一跳。
只是林清呆呆伫立于这两樽棺椁前,借着灯光,他看清了底下一樽写着“隋”字,上面一樽写着“林”字。
原以为无泪可流的双眼再次湿润,林清再次哽咽。
林清走上前去,指尖颤抖地轻触,随即,他用脸轻轻贴住了那冰冷漆亮的木面,闭上双眼,露出怅然的笑容。
其上凉意涔涔,他却感受到了温存。
这是无限的、永不会消逝的温存。
只来自于一人、只留给另一人的温存。
“遇安,你还会回来的,是吗?”
他喃喃自语,自问自答。
“你会回来的,我等你原谅我的那一天。”
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今因病魂颠倒
今年的雪似乎下得特别大, 林清坐在吏部衙门的签押房中的案后,身前站着的是方徊。这名吏部侍郎很明显不满意于目前的情况,看向林清的眼底并无几分尊重。尽管他面对的是当今帝师, 大宁朝的权臣第一人。
可是方徊却没给几分好脸色,篡权谋逆之辈,即使大权在握, 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诡计多端的曹贼奸雄之徒。
林清故意忽略了方徊对他的冷漠态度,他知道隋瑛一直很看重这名下属,他给了方徊几乎是尚书一般的权力,可方徊并不感谢。
“他是自己身子不行了,且德行有亏, 若我大宁朝有幸,此人应命不久矣。”方徊私下对同僚如此说道,“只感念我们那隋大人,遭人蒙骗, 流落瘴疫之地。若是有机会,定要保隋大人回来。”
然而还得在林清手底下办事,好在林清对他并不像当初对齐桓那般提防, 许是方徊说得对,林清的身子不行了。隋瑛一走, 好似带走了他所有的生气。
倪允斟时常来接林清进宫,林清仍旧住在隋府,外边儿还挂着隋府的牌匾。萧慎有一回说, 在皇城近处给林清置办一个院子, 可林清拒绝了,他说隋府才是他的家。
“一个姓林的,却住在隋府。”萧慎心觉恼火, 却无可奈何。
而林清每回见他,说来说去无非就是那么几句话。
“请陛下颁布旨意,命隋瑛即刻回宫,主持变法。”
“朕已将变法全权交托于程首辅和齐桓,如今广西剿匪任务繁重,隋卿怕是不好轻易离开。”这便是萧慎的回复。
林清并不气馁,他将萧慎的反应视为那一夜他对隋瑛泄密的愤懑。而萧慎,却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