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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变,橘子在他手里整个儿地剥了出来,果肉晶莹,他掰下一瓣喂进林清嘴里,漫不经心地问:“都察院?”“给他弄个监察御史的职分,低了几个品级,也算是惩罚。”橘汁四溢,林清好似声音都是甜的。
隋瑛勾起唇角,“晚儿说得在,只是这监察御史可不好当,如此直率之人,怕是直言直语招来祸患。”
“可是哥哥都不怕。”林清拿了手帕擦拭嘴角。
隋瑛轻挑眉梢,道:“我隋在山不才,但比起他,还算是有个算盘脑袋。”
林清听闻此言蹙起双眉,声音已是高了几度,“哥哥何必体谅那岑长青至此?且不说官场也是混了好几年,那圣贤书他也是读了,难道都烂在他肠子里了?!”
见林清面色不悦,隋瑛连忙拉了他手,:“别生气,我做什么体谅他。我只是……罢了,午后我便去寻他,我已经革了他的职,愿不愿意回来做官,还得看他的意愿。”
“他要不愿意回来,行忠义之举,你算是白护他了!”
“好,好,别生气。”隋瑛攫住林清的双肩,叫他面向自己。这人有主见的很,非他可以招架。可他就喜欢他这样,联想别处,隋瑛又是莞尔,刮了林清鼻梁,说:“可是吃醋了?我还是头一回瞧见你吃醋。”
林清冷笑一声,“吃那岑长青的醋?我还不至于。”
“那吃过谁的醋?”隋瑛追问。
林清扬了头颅,望向一边:“谁的也不吃。”
“当真?”
林清想到那日在军营里,自己瞧见这人抱着宋知止时的心境,便点头道:“当真,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哥哥若是想要晚儿吃醋,怕不是自己要喝上一缸子醋先。”
见林清傲娇如此,隋瑛也是不禁一愣,“我不允许!”
“怎么个不允许法儿?”
隋瑛眼睛微眯,隐渗寒光,音色冷了几度,“别欺负哥哥心善。”
“哦?若是欺负了又如何?”
话语刚落,膝弯便被人一抄,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落于厢房床榻。
“你…… ”
余音未落,吻便堵上。午光正浓,暖帐飘香,朱红官服层叠堆落于地,黑发缭绕缠于彼身。
欲拒还迎,痴痴迷迷。
欲意浓了天际。
——
午后,林清尚在酣睡,未从疲累中醒来,隋瑛起身,看他好似团水般化在床榻间,便小心翼翼为他掖好软被,嘱咐下人好生照看着,便穿戴好起轿去了岑府。
话说这岑长青回到府邸后,已是万念俱灰,大有一根白绫吊死之意。呆坐厅堂,他也不顾自己官服湿透,失魂落魄地望在一处,动也不动。
府内下人们见他面色发白,嘴唇青紫,想问又不敢,只能怯怯地候在别处。发妻夏氏在一旁抹泪,思量多时,最终上了前,安抚道:“老爷,咱们……咱们回乡罢。”
岑长青双眼艰难移动,愣愣看向发妻,“回乡……呵呵,回乡……奸人害我,我心不甘……”
说罢,已是热泪两行。
发妻夏氏却抚其手背,动情道:“天下何处不能安生?回乡寻一私塾,教书育人,不比这诡谲官场好?”
岑长青还未及回答,就听外边传来朗清声音。
“夫人此言说得甚好,天下之大,岂有不容君子之存?入朝堂运筹帷幄,归山林赋诗闲情,不论高低,只凭心意。”隋瑛负手而立,天光淹没其面容,叫岑长青看不清晰,“岑大人,告诉我,你心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