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18/29)
。”“好,今日朕便给你解了这惑。”庆元帝落下一子,道:“因为朕要你坐在这个位置上。”
顿了顿,庆元帝看了隋瑛,继续说:“这些人坐不上这些位置,郦径遥他们不会放过你,参你的折子朕已经看不过来了,也不想再看了,所以多与少无异。只是你这个吏部尚书的位子,还没坐稳,可别叫人掀了桌。”
隋瑛连忙拱手,感激道:“多谢圣上,一语点醒梦中人。是隋瑛过于急切了,险些辜负圣上的一片苦心。”
庆元帝笑了,看向隋瑛的眼神里意味不明:“那么朕问你,你对朕有惑,也对朕有谢,那么你是否对朕也有怨?”
“陆师一事?”隋瑛笑道,“陛下心中早已明晰,不是吗?”
“可朕不愿意给陆渊正个名声。”
“恕臣愚钝。”
“因为给他正了名,就是承认朕错了,一个皇帝,是不能错的。”
“不,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陛下也是可以错的。”
庆元帝微抬眼眸,笑道:“陆渊死后,也只有你敢同朕如此说话。说到底,你才是他的学生,那个林清,只能算半个。”
“陛下是想念陆师了。”
“想念无用,无用也想念啊。本想敲打敲打他,别忘了自己是臣的身份,三天两头用列祖列宗、江山社稷那一套来压朕,逼朕对付张邈,可他又懂朕的苦衷么?哼,终究是是心气太高,怪不得了别人。”
庆元帝眼中露出寂寥的怅惘,多年的君臣情谊,也非朝夕可以忘记。他的确思念陆渊,年少是自己的侍读,而后又是那个敢在朝上和他对着干几十年的忠臣。
他的确是个忠臣,可庆元帝知道,他爱君,但更爱民。他忠的不是他们萧家,是这个天下。
就如眼前这名年轻人,他喜爱这样的臣子,却不敢靠近这样的臣子,可越越不敢靠近,却越想靠近。
身为帝王,他怕的东西不多,唯独有些臣子眼中那隐隐流淌的无声斥责,是他招架不住的。
是以他常叫来隋瑛,也不论朝政,就是下一下棋,叫隋瑛讲一讲朔西的风土人情、战况等。偶尔,他们会聊到陆渊,又聊起张邈等人。
说到张邈,庆元帝的神情总是很复杂。
“我大宁朝没有奸臣。”庆元帝时常挂在嘴上,叫隋瑛满肚子的话都说不出来。张邈弄权,郦径遥贪腐,冯延年涉冤……要说庆元帝半分不知道,那是不可能。但对于皇帝来说,无论是清流,还是奸党,亦或是中立,都是必须的存在。
可忠奸向来势不两立,两方都希望对方可以死绝。
“既然都是忠臣,陛下还是多瞧一瞧林见善罢。”隋瑛说,“杜尚宣虽好,心思却已乱了。程大人虽兴学问,但从不耽误正事。如今兵部,看似杜尚宣做主,却是林见善担了全部担子。还请圣上明鉴。”
“此话你已说了很多遍,朕今日就吩咐姚然传朕口谕到内阁,你回去之后,安心出你的板檄。只是,隋卿,朕告诉你,林清不清,见善也未必善,倘若你真的跟他交往甚切,从此以后你与‘清’这个字,恐怕也相去甚远了。”
“微臣只行实际,不谈外在名声。”
庆元帝笑了,“青出于蓝胜于蓝,你们这些人啊,让张邈头疼,也让朕头疼啊……”
说罢,庆元帝便说自己累了,要去怜妃那边歇息。隋瑛出了宫后,迫不及待地去找了林清,说是今日圣上已经同意给他升官。林清喜笑颜开,抱了隋瑛,说若不是隋瑛在前方开路,他和岐王还真会步履维艰。
“哪里的话,这是你该得的。只是圣上其中意味也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