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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红衣少年恨恨骂道,底下的人不干了,纷纷辱回怼起来,有的甚至扬起了拳头,要给这红衣少年好看。这红衣少年从楼梯上一跃而下,朝程菽扑来,恨恨撞了他肩后拉着小厮的手夺路而逃,戏园子的老板连忙跑了出来,拍着大腿直喊:“哎哟,钱还没给呢!”
程菽揉着肩,看着红衣少年远去,无奈摇头,“记在我账下罢。”
熙攘街市中,红衣少年拉着小厮一口气跑了几条街才停下,两人纷纷喘着粗气,脸色通红。
“小姐,咱以后别去那种男人去的地方了!别说让少爷知道了要挨骂,今儿个咱俩差点在那里就挨了打!咱们入京不久,这里,这里可比不了咱们的益州……”小厮摘了帽巾,揩拭脸上的汗水,拉着自家小姐就坐到了河边的一片树荫下。
那红衣少年此刻红唇半张,杏眼里全是不甘,娇眉一拧,恨道:“都怪那个人,拆我老底,哼!”
“许是认识少爷的,穿着布衣,说不准是这京中的商人。”
“哼!本小姐迟早要让他好看!”宋知止胞妹,宋步苒狠狠扬起拳头。不同于她哥哥那宋绵绵的软懦性子,这宋步苒自小胆识过人,常以男子自居,若非女儿身,高低也要参加个科举考试来京上混上一两个官职。如今不过十六岁,出落得亭亭玉立,听闻哥哥受了伤,便得此机会,央求父母,以照顾哥哥为名,来到了京中。
而宋知止根本招架不住这无法无天的妹妹,别找照顾自己,能不给他惹麻烦他都得烧高香了。
在宋府里,宋知止虽然当家,但自从宋步苒入了京,家中下人们才体会到什么叫做“小祖宗”。奈何宋知止对胞妹又宠爱至极,两人虽然时常打闹,但情深至切。下人们虽苦不堪言,但看着这道春天般的靓丽身影穿梭于原本些许冷清的府内,心中便也宽慰些许。
宋步苒回了宋府,发现庭院下,宋知止独坐,手里似乎拿着什么,嘴角含笑,两腮绯红。
她朝周围下人做了个噤声手势,便蹑手蹑脚地绕到宋知止身后,抓了他手中那物便跑。
“哇!是封信诶!”宋步苒笑得狂浪,毫无女子形象,跑得发髻都散开半边,“还是封情书!”
“你还给我!”宋知止一惊,羞红了脸,连忙去追。
“哈哈,就不还你,让我瞧瞧落款是谁?奚离忧?怎的是个男子名字……”宋步苒嘟嘟囔囔地停下脚步,皱眉念道:“待我回京,定要娶绵绵为妻,绵绵可千万别恋上他人……”
“宋步苒!你太无法无天了!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大哥!”宋知止已是夺了那信,又气又羞。
宋步苒则满不在乎地歪了歪头,“都说我胆子大,我看你胆子也不小,好嘞,这下咱们宋家要绝后了!”
“宋步苒!”宋知止气得扬起了手。
“怎的?你想动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宋步苒挽起了袖子。
宋知止的手凝滞在半空中,最终悻悻落下,表情变得哭丧,拉住妹妹的衣袖,委屈道:“别让他人知晓了,特别是,爹爹和娘亲。”
宋步苒小手朝前一伸。
“什么意思?”
“封口费呀大哥。”
宋知止蹙眉,不悦道:“你来京中花太多钱了,我的俸禄不高。”
“骗谁呢,你可是在户部,肥差。”
“肥差我就要贪么?这样,有违天,有违良心,也有违程师对我的教导。”话虽如此,宋知止还是从荷包里掏出了一小锭银子,“这个月最后一回了。”
“那好!我替你保密,也不再找你要钱,但你得带我去忠王府上听程菽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