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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陈诗问的神情真是精彩万分,他虽是风流少年郎的做派,可是颜面还从没这么被损过。登时他眯起眼来审视这么不客气的翁思妩,有些难堪,却也正常。
就在翁思妩以为他会十分愤怒的时候,陈诗问似是怒极反笑,他凑近翁思妩,距离太近,已经快贴上来。
令她不适地往后拉开些。
陈诗问带着浓厚的兴味和笑意道:“很好,我终于发现,你跟其他娘子都不一样,阿妩妹妹,这下我真是更喜欢你了。”
“如果能娶你这样的做妻子,应该日子也很有意思。”
他弯着腰,负着手,像把人抵在假山边,而翁思妩不想他碰到自己,更往里偏了偏。
这样的场景,任何人来了一看,都像是少年公子在求爱,而年轻的小娘因此变得害羞,躲在角落里更加娇怜。
“陛下。”
侍女回来忽而发现路上多了一些人,等看清脸受惊地摔碎了捧来的茶杯。
瓷片破碎的动静,让假山石桌处的两道身影都朝侍女的位置瞧过去。
翁思妩陡然觑见梁寂鸾的影子撞入视野,缀满狭密睫毛的眸子里,瞳孔跟着夹紧了一下。
跟她一样,陈诗问也没想到这位帝王表兄会从宫宴上出来,他反应很快,犹记得对方带给他的下马威。
陈诗问拉开跟翁思妩的距离,主动往前走了几步,跟梁寂鸾见礼,“诗问见过陛下。”
没有忘记曾经得到过的下场,陈诗问即使再疑惑,这时也不会冲动问梁寂鸾为什么会过来这里。
就像仪秋殿和相辉楼都是宫廷里的地盘,而梁寂鸾是整座帝宫的主人,他都能来,梁寂鸾又为何不能。
且他不是一个人,身边还跟着随行伺候的内侍,反倒是陈诗问跟翁思妩,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帝宫“外人”。
梁寂鸾对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没有作答,陈诗问的见礼和招呼,他也是寻常态度,与内侍等走近了,才道:“怎么没去与诗予他们喝酒。”
仪秋殿那边正在热闹,陈诗问来之前,稍有些势力的年轻儿郎都在相互敬酒,在梁寂鸾的准许下可以下桌走动。
如果不是陈诗问抱有别的心思,他也应该跟在陈诗予身旁跟人杯酒交筹。
陈诗问已然恢复镇定,为自己找着理由:“我酒量浅薄,不及大哥,他们又有分寸,干脆就不参与了,正好又饮了太多茶,就顺道出来方便。”
“没想到竟在这里碰到了阿妩妹妹,我看她好像有些不舒服,就为她遮了会儿太阳。”
他侧身朝翁思妩看过去,却发现她居然还待在座位上,没有跟他过来一起行礼。
梁寂鸾的目光同样落到那处,翁思妩毫不避忌地跟他们对视,周围侍女包括默秋都跪下了,只有翁思妩坐着没动。
这不像平时安守本分的她,事实上,翁思妩一时之间也起不来,她心律跳动的速度远超以往,都集中在胸膛。
她虽离梁寂鸾跟陈诗问那边不远,可是却连他们两个说了什么都听不见,因为此刻她的耳膜仿佛将所有杂音都隔绝。
只有血液流动和心跳的声音在她耳中振聋发聩,她的脚早就失去力气,软绵绵的。
大概等她感觉好一点,模糊的视线中,翁思妩才看到梁寂鸾已经走到她跟前,陈诗问跟在他身侧,本分到和方才缠着她的样子判若两人。
翁思妩目光错开,余光一扫,微微一顿,才发现梁寂鸾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戴了一个跟她色泽玉质都一样的红玉指环。
“芙徽公主,陛下来了。”旁边内侍出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