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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道:“婆婆若是不想说也不碍事,您是来金沙城投奔亲戚的吧。若是暂时没有地方去,大可待在我家。”逆生蝶闻言,苍老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卞雅儒笑了笑,“您的穿戴都与我金沙国人不一样。”
逆生蝶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他住下,或许是真的没有地方去;或许是需要找一个地方疗伤等待逆生;又或许是太孤独了。
她讨厌孤独。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着,可日子越久,逆生蝶便越觉得这卞雅儒是个怪人。
他是个书生,毋庸置疑。但却从来不参加科举。
在逆生蝶寄居在他家的这段时间内,金沙国国君不止一次的开科考试,可卞雅儒从来不参加。
“谢谢,这是今日的菜钱。”卞雅儒取出一些铜板递给门口送菜的菜农,眉眼温和道:“多谢你了,这些日子还请多送些新鲜的菜来,家里婆婆喜欢吃。”
“卞郎君只要一句话,我肯定送最新鲜的蔬菜来。”菜农眉开眼笑地接过铜板,放在手中颠了颠后,忍不住道:“卞郎君,我说您自己过的也不富裕,怎么还”
菜农挤眉弄眼地看向院子里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的逆生蝶,压低了声音道:“怎么平白给自己找个祖宗回来呢?为了这,您这个月的菜钱都翻了几番。”
“莫要胡说。”卞雅儒笑道:“婆婆无依无靠,我能帮自然要帮的。”
“行吧,您是个大善人。”菜农冲他竖了个大拇指,“我们这种混口饭吃的人不能明白。不过我今天来的时候,瞧见宫门口又张贴告示了,说是什么、什么开恩科!您是读书人,何不去试一试,若是真考上了,哪儿还用愁着菜钱!”
卞雅儒笑容敛去,眉眼低垂,半响后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算了,我无心科举,抄书足够维持生计了。”
菜农还忙着给下一家送菜,打了个招呼后就挑起篮子走了。
“婆婆,今日的冬瓜不错,我给您煲个汤吧。”卞雅儒拎着用草绳捆住的冬瓜,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保证,今日一定不再烧糊了。”
在他朝着灶房走去时,晒太阳的逆生蝶忽然开口道:“为什么不去科考。”
她睁开眼,扭头看卞雅儒,“你日日苦读诗书,不就是为了科考做官吗?”
或许因为现在的逆生蝶就是一个老婆婆,有些话卞雅儒也愿意同她说,试图从长者那里寻求开解。
他叹了口气,将冬瓜放到厨房后抄了个小板凳在逆生蝶腿边坐下。
双手顺势给逆生蝶敲腿,卞雅儒了一下措辞道:“我是想做官,不过我做官,是想要为百姓谋福祉。”
“那为何不做。”逆生蝶靠在躺椅上,对于他的敲腿接受良好,两人看起来倒真像是祖孙俩一般。
“这不是我能施展抱负的时候。”卞雅儒神情低落,无奈摇头,“现在想要做官,就得拿钱打点。没有钱,即便是再大的本事也无能为力。我不想做这样的官,所以我宁愿等。”
他冲着逆生蝶扬起笑脸,看着分外阳光,“我还年轻,可以继续学习,等到金沙国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可以为国为民做一番实事!”
“婆婆,您既然没有地方去,就跟着我吧,我拿您当奶奶看,给您养老送终!”
逆生蝶瞅了他两眼,闭上眼不再看他。
真是个愣头青,区区凡人,还妄图给妖养老送终?
坐在躺椅上轻轻摇晃的逆生蝶想,看在这小子这么孝顺的份上,日后恢复了妖力她也不介意大发慈悲搞点手脚,满足他做官的愿望好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