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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祷着敖雪能够安然无恙,但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从小到大她的生活波澜不惊,最大的场面也就是气疯了拿刀砍了李壮,胆小如她,现在想起来还手抖心慌,看到这种震撼的大场面,只觉得十七年来的认知都颠覆了。
不会的有事的,河神大人那么厉害,肯定会毫发无损地回来。
自己没见过世面,但对河神大人来说或许司空见惯,一定没事的。
时雨自欺欺人,手指头都抠破了,一阵闷雷劈下,她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如果敖雪待在河底的话,什么事都不会有,她是为了自己才这样的,如果真的出事了的话,自己万死难辞其咎。
敖雪那么轻松地问她想不想报仇,她以为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便答应了,如果早知道会这样,她死也不会开口。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时雨低头喃喃。
雷声滚滚,闪电将天空照得忽明忽暗,铅云垂在天边,似是马上要塌陷下来,雨越下越大,没有一点要停的迹象。
半空传来激斗声,时雨猛然抬头,那原本不见了的身影再次出现,龙头从云层中探了出来。
“河神大人!”
时雨一下站起来,语气充满了激动。
敖雪歪头看她,说:“别哭了,我现在可没法给你擦眼泪。”
时雨忙问:“您还好吗?是不是因为我……”
“跟你无关。”敖雪长尾一摆,从那层蓝色光圈里挣脱,“我早看这些虚伪的东西不顺眼了,一个个除了长得像人,做事连禽兽都不如。”
她只是不能离开这条河,但神识却笼罩着这方土地。
时雨的母亲被村长纠缠,导致难产的时候她在;时雨的父亲没法上山采药,只能不停地干农活,身体承受不住早逝的时候她在;时雨的姐姐被逼到悬崖边,失足掉下去的时候她也在。
他们做错了什么?他们什么都没做错,本本分分的老实人,却被搞得家破人亡。
那时她虽觉得愤怒,却无心插手此事,人间有人间的法度,个人有个人的命数,过多插手会干扰因果。
可他们欺负时雨,她怎能坐视不理?
早在那个雨夜,只有十三岁的小女孩拖着残躯跪在河边,声声泣血地祈求她的时候,她便再也无法坐视不理了。
除了她之外,没有人能欺负时雨,就是天道法则也不行!
时雨泪如雨下,她知道敖雪这么说是为了让她宽心,可看着她受伤自己又怎能安心?
“河神大人,我不报仇了,你把河水收回来吧,我陪你去河底,一辈子都不上岸了。”
敖雪咧嘴一笑,苍绿色的眼眸里闪着碎光:“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嗯,绝不反悔,所以你快让水停下吧。”
不知道现在停下算不算晚,但亡羊补牢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敖雪轻笑一声,声音畅快清越,跟雨声混在一起,仿佛将晦暗的天色都点亮了。
她低头看一眼已成一片汪洋的星河村,眼中毫无悲悯。
这些人没有一个无辜,活*在世上只会造更多罪业,还不如早日轮回入畜生道。
不过为了不让时雨担心,她装模作样地引回了一些河水,再加上雨势渐小,看起来好像真的风平浪静了。
实际上,星河村已经不复存在。
既然叫星河村,那便是依靠她才存在的,现在她不高兴了,让它消失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时雨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