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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虎啸天的背书声,金溟不安地往石灶里添柴,直到灶膛几乎快给木柴堵上了,空气流转不动,火越烧越小,他又不得不把没燃起来的柴火抽出来,重新挑燃灶火。海玉卿在外面冻了一晚上,一会儿天亮起来,它回来时山洞正烧得暖和。
金溟不敢再添柴,仿佛是受不了无事可做,便又把石锅抬上去,提起水桶里的存水一股脑全倒进去了。
海冬青不喝热水吧——他犹豫了一会儿,干脆把桌上的水壶里的水也倒进锅里煮着——冻了一夜,喝点温水,暖和。
做完这一切,天边已隐现光亮,但厚重的云低垂着,挡住了日出的轮廓。
山雨欲来。
金溟极目远望,想从沉沉的乌云中找到一片白色,却只见阴云越来越近,越来越低。
也许海玉卿觉得下雨前赶不回来,找地方躲雨去了。
一声惊雷乍起,心神恍惚的金溟被惊得跳起来,冲出去伸开翅膀,等了一会儿,却没感受到雨。
不远处的树梢动了动,金溟听到翅膀拍打的声音。
惊雷再次响起,却是在他身后。
金溟回到洞里,看到虎啸天不知何时倒在了床上,一只毛爪子耷拉下来,还握着那只炭笔,正鼾声如雷,间或蹦出一句五五三十,毛尾巴便打拍子似的卷一下。
金溟把垂落的虎爪推到床上,虎啸天就势翻了个身,又把毛尾巴耷拉到地上来。金溟只好又去捡尾巴,弯下腰时余光里忽然跳出一团白色,他条件反射似的立刻往后跳了一步,烫手般猛然甩开那条毛茸茸的虎尾巴。
虎啸天又嘟囔了一句六八四十九,把摔在身上的尾巴抱进怀里,眼皮都没动一下,继续吹着嘴皮鼾声如雷。
金溟转过身,才看清那团白色原来是虎啸天带来的抱枕。
他捡起那只不知什么白色圆毛动物毛发编织成的抱枕,拍了拍飘在上面的几根虎毛,抱进怀里。
不是海玉卿身上那种软乎乎的味道。
也不是扁毛特有的软滑感。
金溟低下头,把下巴抵在白色抱枕上,轻轻蹭了蹭,有些失落。
嗯……还有些臭……
——忽然想起这只抱枕是虎啸天用嘴巴叼来的……
虎啸天哈喇子流了半张脸,耷拉到一边的舌头不时扫过啪唧着的嘴巴。金溟嫌弃地把抱枕扔到它身上,低头再闻闻自己,满脖子的口水味擦都擦不掉。
“嘿嘿,老婆~”虎啸天闭着眼摸到抱枕,卷进怀里一顿啃,沾满涎液的抱枕在昏暗的晨光里闪闪发光。
“……”金溟顿时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提起水桶时金溟才想起来洞里的所有存水已经全被他倒进锅里了……看着已经烧得滚开的热水,金溟在心里劝自己,他以前连狗的口水都不嫌,现在就当被大猫咪舔了一口,其实也就还好吧。
金溟把铺在地上的皮毛拖到灶台后面的角落里,坐在上面继续做他的望夫石。
他只是让海玉卿去那天他们相撞的附近查看一下,也许会有什么线索。
东北虎的东西丢失和他穿到金雕身上在同一节点,金雕一定来不及转移。如果能找到被偷走的东西,赃物上交,至少可以争取个偷盗未遂,比鸟赃并获的罪名总要轻一点。
也许海玉卿是找到了线索才耽搁到现在。
他必须得沉住气,现在它们还未将海玉卿看作他的作案同伙,若他搞出太大的动静,对海玉卿反倒不利。
海玉卿在中部独自生活了很多年,即便一时飞不动,也不至于让自己陷入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