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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玉卿抿着嘴,停了几秒钟,看着金溟的脸慢慢说:“有劲,好……了。”每个字都说得很慢,语气平直得表达不出任何情绪。这样的语气,让人既可以把话里的内容理解成正面意思,也可以随时更改为正相反的意思。
这话从海玉卿嘴里说出来倒也不值得特别注意,只会让听的人觉得,它确实不会说话,不太懂得表达自己的意思。
只有最后一个“了”字,在金溟听到“好”字忍不住露出一种期待的眼神时,语调忽然变得坚定利索。
“太好了,应该没什么后遗症,”金溟彻底松了口气,十分高兴,“不会影响你以后飞行。”
他终于可以不用愧疚了。
海玉卿好似也松了口气,重复着金溟的话,也重复着同样的情绪,“太好了。”
这句话也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但两遍“好了”挨在一起,却让金溟觉得哪里说不出的奇怪。
他忍不住含着探究的意味看了海玉卿一眼,发现海玉卿也同样用一双含着探究的眼睛看着他。
海玉卿在观察他。
或者说得更准确些,它在观察他的反应,以此来决定它接下来的行为。
“太好了。”华南虎也跟着说,比海玉卿和金溟还激动,“明天你们自己找吃的去。”
他可不想再来吃狗粮了。
金溟决定还是先解决和华南虎的事。
他尽量慈爱地摸了摸海玉卿的头,以示安抚,才状似随意地问华南虎:“烤蜂巢是甜的?和肉的味道不一样吗?”
“这不废话么,甜味和肉味你分不出来?”
石板在烘烤中已经开始发热,华南虎用叶子把蜂巢包好,蹲下来弹出爪子开始处理整只兔子。
他怼了金溟,又开始抱怨海玉卿,“让你干点活儿,就只会应付差事,宰完了也不洗洗。”
昨天不还挺知道讲究的,又是洗又是涮,难道这就是婚前婚后的嘴脸?
“……”
如此理直气壮的语气让金溟都开始怀疑自己把知识点记错了,“肉是什么味儿?”
“……”华南虎忍不住抬起头,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看他。
这金雕该不会其实是个傻子吧。
“……”金溟吞咽了一口充满香甜味道的空气,“你能分辨出蜂蜜的甜味,和肉的鲜味不同?”
华南虎惊讶道:“怎么,你尝不出来甜味?那你去偷蜂蜜干嘛,纯找刺激?”
“不是。”金溟被自己呛了一下,“我尝得出来。”
华南虎莫名其妙,“不用尝,现在还没好,你俩一边玩会儿去吧。”
刚才一直被无视,感觉不怎么好,这会儿都凑过来,感觉也挺烦。
怪不得海玉卿求偶又要钻木取火又要烤肉,金雕果然是个馋的,刚做上就想吃。
老虎和金雕,都有甜味受体,这难道一点也不奇怪吗?为什么华南虎这么平静……
“奇变偶不变。”金溟稳了稳神,开始对暗号。
华南虎低着头用爪子割肉,毫无反应。
“想吃鸡?”海玉卿拉了拉他,仰着脖,有一丢丢兴奋,“我可以飞了,现在去抓。”
虽然它没华南虎这么会做好吃的,但它会抓鸡。
“……”金溟咳了一声,用更大的声音重复,“奇变偶不变。”
华南虎闻声抬起头,眉峰微蹙,仿佛陷入沉思。
金溟激动得咽了口唾沫,华南虎一定也很激动,他们要相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