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24/28)
就像达里安,在她这里,只是一双潭绿色的眼睛;路原,是一颗优质的喉咙;而夏侯眠,是一只沉默的右手。
还有?李铮。
想起这个名字,黎砚知真切的笑了,真是一个亲切的名字。
李铮,她的哥哥,散发?着?伤心的气味。
她的笑声很轻,纯白的幽灵一样,梁昭觉得后颈发?冷,为她不知缘由?的开心,这些天已经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黎砚知的开心总有?代价。
他像一个看主家脸色的下人,强行咧开嘴角陪衬着?笑脸。
黎砚知走过?来,突发?奇想,“你以后可以把我当做你的姐姐。”
梁昭大骇,在他心里,姐姐和?黎砚知一样,都是可怕的女人。他的日子已经足够艰难了,不需要刷新强度了。
“您,您说什么?”
话音刚落,黎砚知已经走到他面前来,直直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瞳一动不动。
她忽然失望起来,越发?看清了梁昭的脸。
镶在梁昭眼眶里的,是发?黄的劣质塑料珠。
她面上的执念倏然平淡下来,揽过?梁昭的脖子,亲了亲他的眼睛,“没什么,早点睡。”
其实一夜未眠。
失眠对?于?黎砚知来说,不是常事。只是她的精力很好,可以将通宵带来的影响忽略。
到了墓园的时候,天才蒙蒙亮。
墓碑的台子上已经放了一束花,纯白的香雪兰,枝蕊繁盛,似乎是过?了夜,枝干上裹了层霜寒气。
这样的花年年都有?,各年种类不同,只是开两三天就败。
黎砚知蹲下去,将花捧到怀里来,仔细地捏死花瓣上贪食的飞虫。
石碑上的黎书,是黑白色的,笑意?慈爱,似乎是十分包容地注视着?她的杀生?之举。她最喜欢黎书这张照片的神态。
黎秀来得比她稍晚些,她带了助理,放下成捆成排的祭品与?纸钱。
黎砚知没有?回头,反而是黎秀蹲下来,一样蹲到黎书的视线里,黎秀难得地关心她,鬼上身一样,“来这么早,你吃早饭了吗?”
黎砚知没有?回答她,就地坐下来,“你刚出狱的时候,姥姥去找过?你,是不是。”
黎秀沉默了一会才说话,“你知道。”
那时候她很不体面,是黎书无?法忍受的失败者,她来找她,一定会悄无?声息。
黎砚知笑了,“我知道,我不明白她,却很了解她,她既然希望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一定会去亲自确认。”
黎秀转过?脸去,墓园在半山腰,霜寒露重的地方,她透过?稀薄的雾气看过?去,看着?黎砚知冷漠的侧脸。
黎书和?她说过?,黎砚知是个聪明绝顶的好孩子。
说这话的时候,黎书穿着?溜光水滑的裘皮大衣,那衣服的下摆宽大,铺在她矮小的沙发?上,像是突发?的洪水。
茶几上摆满了黎砚知的各项奖状,黎书如?数家珍,为她一样一样介绍。
“你见多识广,来看看,这些奖项有?没有?含金量,这边还有?一沓,数都数不清。”
她扫一眼,很有?耐心,“都是很权威的奖项。”
黎书兴致更高,讲起来黎砚知笑意?收拢不住,“小丫头比你还聪明,学什么都快,之前老师还建议她去读什么少年班。”
“和?同学相处的也好,虽然不爱说话,但是朋友可不少,小小年纪还特别有?志向。”
黎书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