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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蓝色的光线里中有人窸窸窣窣坐起身来, 没有人回应。被关在船舱里,没有白?日也没有黑夜,恒久不变的冷色光炽彻底摧毁了他们对时间的感知。
长久不流通的空气里热气腾腾, 人的体味、汗味混淆着细菌发酵的味道,充斥整个船舱。
为了不排泄, 达里安只在快脱水的时候喝了些盐水, 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躺在泛着霉味的枕头上往声?音来源看了一眼。
说话的人他有印象, 一头金发,刚下到?船舱的时候就是他在一直哭一直哭, 边哭边忏悔,说着什么“我?看到?了,船上有猎犬和老?虎,上船之前我?听?船员她们从来不给?那些老?虎准备冻肉。”
“但那些老?虎和猎犬的一身皮毛油光水亮的, 你们说会不会”
他当?时哽咽着, 剩下的话随着吞咽回到?肚子里,达里安默默在心里为他补全:会不会从前没有被领走的人,就是那些猛兽的干粮。
未免太扯。
达里安想。可下一秒他和旁边的人猝不及防对视,两?个人都瞬间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了惊惶。
不管信与不信, 恐慌在那一刻已经随着金发男断断续续的哭声?根植进每一个人的心里。
达里安也很害怕,而且这几天过去, 他是越来越害怕。
金发男见没有人回应他,不安地蜷起身来。达里安含口盐水, 他现在很怕自己睡过去, 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已经麻木, 他对自己身体的状态毫无信心,恐怕一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 便仰了仰头,有些费力地回应,“应该是第五天。”
“你怎么知道?”这一次,回应他的是几道不同的声?音。
这艘船总数要走八天,如?果现在是第五天,那行程已经过了大半。
达里安没动,“上次我?也没有吃饭,出现现在这样的昏厥状态后没多久,就下船了。”
金发男有些惊奇,“你之前也上过船吗?”
达里安不想回答,没有做声?。
“那你们都是因为什么被带上船的呢?”金发男见达里安没理他,又换了方向。也许达里安说出的消息太过鼓舞人心,船舱里的人稍微多了些许闲聊的心思,窸窸窣窣的声?音冒了出来。
“前段时间我?发现她在外?面找了个比我?年?轻的,隔三?差五出差,有一次我?追去给?她送衣服才发现她每次出差其实?都是去了小三?那里,我?气不过就和她吵了几句。”
“这事?就是你的不对了,听?你说的她是把小三?养在了外?面,每次去那里还要开两?个多小时的车?这还不为你着想吗?”
“她宁愿自己苦点累点,都没有把小三?带到?家里来,那不还是因为心里有你吗?这种时候你得大度,展现你的容人之量,女人在外?面赚钱不容易,她只要惦记你,还肯回家,那就说明外?面那个也就是图个新鲜,你的地位还是无法替代的。”
“对呀,你这种时候闹那不是把她往外?面推吗?”达里安也觉得有道理,“那小三?指定牙都乐掉了。”
那人其实?也后悔自己这么沉不住气,连连叹声?,“唉,说再多也没有用了,这次要是她还愿意来接我?,出去之后我?一定好?好?和她过日子。”
“那你呢,你怎么回事?,”被开解了一番,那人随口反问了一句。
金发男清了清嗓子,优越感尽数展现,“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们可不是金钱交易,我?和她是正儿八经奔着结婚去的,”他话还没说完,船舱即刻响起几声?不友善的气声?。
能被带上船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