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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船特别厉害,爬都爬不起来,妈妈来救我,抱着我向她求情,她不理会。”“到了夜里,我还是在下面船舱,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在摸我大腿,我吓醒,看到一张很可怕的男人的脸,我退缩到角落,她才走到我面前来,问我学乖没有。”
江饮目光放远,看向岩石上的昆姝,她一根烟抽完,在身侧山石上掐灭,起身把烟蒂扔到垃圾桶。
转身,她猝不及防与靠在围栏边的昆妲对上视线,脚步一滞。
昆妲视线迅速躲开,投向远处的山景。江饮抬手将她腮边碎发勾至耳后,她继续说:“她说她是为我好,但我觉得,她只是在拿我发泄情绪,她还妒忌我,妒忌爸爸妈妈对我的宠爱。”
“我姑且认为她是为我好,给我一份额外的磨砺,但你要让我说真心话,那时候我是恨她的。”
江饮知道昆妲在外面吃了很多苦,却不知其中经过是如此艰辛,甚至残忍。
她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只是握紧她的手。
“没事,已经过去了,而且我也早就不恨她了,只是跟你说一说我当时的心境。”
昆妲把头抵在江饮肩膀,“现在你在我身边,我很踏实,你不知道昨天我看到你的时候有多高兴。”
姐妹之间因某些遗传和生理因素,或许真有心灵感应,昆姝在几步开外小声呼喊:
“妃妃、妃妃——”
昆妲转头去看她,尚沉浸在回忆中,抿紧唇没应声。昆姝远远站着,不敢靠近。
江饮忽然明白了。
所以之前不论她如何追问,甚至是哀求,昆妲都对昆姝的一切闭口不提。
换作是她,那些糟糕的经历,以及对昆姝复杂的感情,都让人难以启齿。
等真正见到昆姝,昆妲倒是想开了,对江饮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不告诉你她的事,是担心你受影响,你也看到了,她身边的人,包括她自己,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什么善茬。”
不是什么善茬的老K抚掌招呼大家赶紧去上厕所,完事继续赶路。
“去吧。”江饮牵起昆妲走开。
也许昆姝是刻意回避,再启程,换她开车,她一言不发。
老K歪在副驾睡大觉,昆妲和江饮也相依偎着在后座打盹。
垭口,指高大山脊的鞍状坳口,过了一垭还有一垭,日头偏西,她们要赶在天黑前翻过高尔寺山垭口,到县里歇息。
沥青路中途折断,前面是正在施工的隧道,无奈折返,沿老路继续往前,路况不太好,昆妲被颠醒,直起背看窗外,载货的卡车经过,灰尘遮天蔽日,一侧就是悬崖,昆姝甚至把车灯都打开。
“醒了,喝点水吧。”昆姝对她关注密切。
昆妲乖乖拧开瓶盖喝了。
昆姝微微扬唇,略感欣慰,“今天天气不错,没有雪,晚上八九点应该就能到。”
昆妲“哦”一声。
现在的昆姝确实变得跟以前很不一样,但昆妲始终不能适应,态度淡淡。
自驾进藏的越野很多,中途塞车,停下给运送物资的军车让道,耽误了一个小时,到雅江已是晚上九点。
路边随便找了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酒店,放好行李,众人外出觅食。
老K说吃火锅,昆姝回头征求江饮和昆妲意见,老K在她身后连连作揖,做鬼脸,江饮和昆妲对视一眼,说好,老K欢呼。
老K说话有东北口音,或许是察觉到这对姐妹间气氛略有些压抑,饭桌上嘚吧不停,努力活跃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