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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也不知是病的还是饿的,还没过夏就死了。“小猪真可怜!”昆妲很会联想,“那我不能把你养死了。”她把江饮空掉的晚饭抢过来,“你等着,我去给你添饭,我一定要好好养你。”
江饮说:“我不是猪。”
“你是猴。”昆妲蹦跳着跑远,“你是猕猴桃的猴!”
江饮摸摸脸蛋,又摸摸胳膊,她身上毛很多吗?
昆妲端着两只冒尖尖的饭碗跑回来,江饮把左手抓的一双筷子递给她,她们蹲累了就把碗搁在石凳上,边吃边聊些有的没的,也不用担心大人偷听。
有江饮陪伴的这个夏天真是太快乐了,没有作业,也不用学习,昆妲每天睁开眼就开始玩,一直玩到闭眼睡觉。
某个天气阴沉的下午,昆妲纡尊降贵来到江饮的小房间睡午觉,醒来时外头下起小雨,她们就一直赖在床上看漫画和言情小说。
赵鸣雁担心她们出去淋雨感冒,干脆把晚饭端到屋里同她们一起吃。
昆志鹏出院后一直在家修养,她本本分分、老老实实,每天借口忙这忙那,白芙裳给她发了几次短信,叫她去房间她都不理会。
在房间里吃饭比在那个有大大水晶吊灯的客厅里吃饭自在,江饮从妈妈进门就来帮着添饭布筷,最后才回房间去请昆妲下床。
她学电视里的小太监,佝着腰抬起一只手,说“老佛爷请”,昆妲手腕子软软搭上去,拉成了音调“嗯”一声。
赵鸣雁站在小房间外头的饭桌边看她们做游戏,又无奈又好笑。
江饮怎么就适应得那么快呢,那种毫无所觉的顺从、卑微,让人心碎,可她却满怀的甘之如饴。
继而联想到自己,赵鸣雁一声叹息。
孩子不懂,只觉得好玩,大人呢?她又何尝不是在清醒着沉沦。
这无可奈何的宿命感。
饭菜摆开,小桌边三人落座,房门适时被敲响。
“肯定是我妈妈。”昆妲说。
江饮跳下板凳跑去开门。
门外果然是白芙裳,大花裙子,肩上撑一把透明雨伞,胳膊夹瓶红酒,指尖挂了两只高脚杯。
杯壁和她的发尾沾了些晶亮的雨,她头顶的伞接了屋檐下滴滴答答的水珠,在透明的伞面上绽放出朵朵晶莹小花,她身后是大片的无尽夏绣球,调蓝后呈现出瑰丽的紫粉,团团簇簇,在细雨中摇曳。
赵鸣雁匆匆看过一眼,移开视线。
江饮很有礼貌,“小白阿姨,请进。”
白芙裳笑笑,稍探身朝里望,“你妈妈不准,我不敢乱进。”
“妈妈以前不是经常来吗?”昆妲往嘴里夹了一块肉,含糊说。
“要你多话。”白芙裳瞪她一眼。
“我又没说错。”昆妲小声嘀咕。
赵鸣雁起身离开饭桌,伸手接过她的伞竖在门口,“太太请进吧。”
“我带了酒。”白芙裳换下湿漉的半高跟凉鞋,双脚踩在门垫上。
赵鸣雁把她的小家布置得很温馨,她的床和衣柜用一块布帘子隔着,剩下的空间摆放了些二手市场淘来的简易家具。
白芙裳在这里有一双专属拖鞋,赵鸣雁弯腰从鞋柜里给她拿出来,扬手丢到她脚边。
带着点小小怨气,鞋底砸在白芙裳脚背上。
“我记得我给太太备了饭,在餐桌上。”赵鸣雁回到桌边坐下,“这里没多余的碗了。”
“有的呀!”江饮从靠墙的小小餐边柜里取出碗筷。
赵鸣雁买了个电磁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