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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声,忽然很想逃跑。事实上昆妲也试着那么做了,把那只黑色书包从柜子底翻出来,她抱着它坐在客厅沙发,两只脚掌交叠踩在地面,微微蜷缩着身体,犹豫间钟表转了一圈又一圈。
一开始就错了,不应该来找江饮的,两具身体粘黏得太过紧密,尝试分离,只能连皮带肉割下来。
这样的痛少年时已经历过一次,为什么还要发生第二次。
她试着站起来,身体太过紧绷,长时间没有挪动,双腿僵硬疼痛,这也许是人心理潜意识的暗示,是本能的抗拒,是挽留。
挣扎间,卧室门被豁地拉开,大片光落在她身上,像沐浴着太阳。
“你怎么不睡觉。”江饮揉着眼睛走出房间,来到她面前,影子是一团树荫。
昆妲仰起脸。
江饮看见她怀里抱的书包,双手垂下,张口,有半拍心跳缺失。
“你要走?”江饮蹲到她面前,抓住她收握成拳的两只手,声音有点着急,“你拿书包干什么,你别走啊,你不是说你没别的地方去,现在已经好晚了。”
“我没有。”昆妲下意识否认。
“不是已经好起来了,生活已经走上正轨,还是说,你有别的难处。你有难处就告诉我呀,我帮你解决,我有钱的。我平时都不怎么花,我也不是节省,我只是觉得没意思,我其实是不怕花钱的……”
江饮语无伦次起来,“你告诉我,你不要走,你一个人怎么办呐,我放心不下。实在不行,你把我当作小时候认识的一个好朋友,我也愿意帮你的。”
“江饮。”昆妲打断她。
江饮改去攥书包带,“我给你买了好多东西,这个书包装不下,难道你都不要了。”
“我有很多事是你不知道的。”昆妲尝试着向她讲述她没参与的那八年,张口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太多太杂,太丑陋。
“那你告诉我,我不就知道了。”江饮在卧室透出的昏黄灯光里深深凝望着她,忐忑又欣喜。
“有事就得说出来嘛,人多力量大,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她眼睛好亮,是暮色将揭时伴在月牙边的启明星,她的出现意味着晨曦的到来,预告全新一天的开始,代表所以寓意希望的词汇。
“算了。”昆妲身体松弛下来,回握住江饮的手,重复着“算了”。
她说不出口。
“那就不说,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江饮无条件纵容,顺势拉着她起身,牵回房间,“睡觉吧,明天还上班呢。你现在没满七天试用期,要是突然不干可是拿不到工资的,每天早起上班多累啊,这时候放弃可太亏了。”
“你们当老板的心都这么黑吗。”昆妲顺从躺下,攀着她手肘,小腿挂在床边,脖颈有她发尾垂扫时的酥酥痒意。
江饮说一声“稍等”,跑去拿擦脚帕回来,屈膝半蹲把她两条腿抱在怀里,擦拭脚心,“不是我心黑,行规就是这样,我们小作坊,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吧,是我心黑。”
“谢谢小江总的敲打,我会好好工作的。”昆妲给她喂颗定心丸。
“行,好好表现吧。”江饮暗暗吐口气。
困倦袭来,昆妲闭上眼睛,床垫好软好舒服啊,她好累好累啊,好舍不得。
江饮倾身给她盖好被子,扯到下巴往里掖,好像这样就能把她彻底保护起来,不再受一点伤害。
台灯熄灭,江饮回到自己床上,“晚安,妃妃。”
之后几天,江饮陪她一起上班下班,有时在库房做表,有时帮着做咖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