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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底也问过太医,太医只说是孕期思虑难免会多些,过些日子就好。可过了这些日子不仅不见好,反倒愈发严重了。
却不知那位北境世子爷究竟做了什么,惹得圣上成日受此苦楚……肚子里还有位小主子,这么下去可怎生是好。
这些话却只敢在肚子里嘀咕,福元恨恨磨牙,红着眼道:
“是,奴婢伺候您歇息。”
主仆二人转到屏风后,福元拿了寝衣替他更换,正将宫绦解下一半,殿外脚步声急促,一道声音传来,
“圣上恕罪,臣有要事禀告!”原是胜春。
沈弱流听出他语气的急切,便抬了下手,出了外殿,“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胜春躬身一礼,以目视地,“非臣有要事,而是……北境王世子。”
“霍洄霄?”沈弱流骤然起身,只觉一颗心狂跳,提起在喉头,“霍洄霄怎么了?!”
胜春这时朝殿外道:“进来。”
话音刚落,殿外蹿进来一个人影,原是霍洄霄身边那个叫牙斯的副将,面色惨白,额上细密汗珠往下滚落。
看见沈弱流,他步伐踉跄,疾步上前,行了个异族礼,嗓音嘶哑道:“求皇帝圣上,救救我家公子!”
沈弱流遽然色变,几乎站不住身子,“霍洄霄怎么了?!”
牙斯嗓音染上哭腔,“公子为伊迪哈之事不幸中毒,属下实在没有办法,求你救救公子!”
第52章 第52章(捉虫)
“吁——”
正从殿前司衙门点卯回来, 霍洄霄在巷子边上勒马翻身而下。
铺面不大的医馆,入了冬天气骤变,少不了有人风寒着凉, 门口进进出出不少病人, 或在咳嗽,或抱着臂膀浑身哆嗦。
霍洄霄却不是来给自个儿抓药的, 而是忧心沈弱流那个破身子,听闻这家医馆的郎中医术是整个郢都最好的,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问问究竟是怎么个事儿。
他跨步进门, 堂内伙计抓药的抓药, 煎药的煎药,不时有病人哀嚎声阵阵。
霍洄霄走到柜台前,敲了敲台面, “劳驾, 今日贵馆坐堂的是哪位?”
身着儒衫鹤发童颜的耄耋老者闻言头也没抬, “鄙馆老朽今日坐堂, 若需抓药看诊暂且稍等,现下抽不开身。”
“不必, ”霍洄霄道,“不是我看诊, 是我一位……友人, 也看了许多郎中,身子却一直不见好, 听人说贵馆郎中医术超群, 我替他来问问。”
看病讲求一个望闻问切, 病人都没来,看个什么劲儿?老者觉着此人怕是来找茬的, 免不了有些不悦,蹙眉抬眼,却在看清来人是犯了怵。
来者身形高大,鬈发浅眸,郢都异族人并不多,至于浅眸就更少有了,便猜出此人身份,旋即收起那点不悦之意,笑道:“您这位友人具体是何症状,贵客说与老夫听听便是。”
霍洄霄忖了忖,浅眸微眯,“……他时常腹部不适,略受颠簸或是见了荤腥会呕吐,有时也会说腹痛疲倦,这人娇气,成日身子也不好,不知先生有何高见?”
老者忖了忖,沉吟道:“贵客所描述的这些症状也算寻常,但凡人吃坏了东西,亦或是犯了暑热都逃不过腹部作难……不过,倒也先是有了身子的孕症。”他看着霍洄霄,行了个儒生礼,
“老朽斗胆一问,贵客这位友人是否为家中女眷亦或是女儿身?”
“孕症?”霍洄霄惊愕出声……今日若是沈弱流亲站在这儿,只怕听见这两个字都要奓毛怒斥庸医,当即下令拉出去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