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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叮当响。广宗城必破, 张角必死。而他, 作为皇帝亲自派下来视察的使者,只要跟随着得胜的大军一起进城,就能不辛不劳地自动获得一份天大的功劳。
到时候, 别说是金银珠宝了, 就是封官拜爵也是极有可能的!
因此, 左丰一到了卢植的大营中,便不断地催促他赶紧攻城。
可那卢植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今天说器械未齐, 明天说气候欠佳, 说来说去, 就是不提攻城,把左丰气得直跺脚。
左丰死死地盯着卢植看了半晌, 慢慢地回过味来。
他明白了。
卢植如此推脱, 不过是因为嫌弃他宦官的身份, 不想分功劳给他罢了。
可他左丰既然已经到了这大营之中,有些事情就由不得卢植任意掌控了!
左丰垂下眼眸,收敛起嘴角的冷笑,装出一副恭敬的样子道:“中郎将,你如此坚守不出,自然有你的道理。若是陛下向在下问起缘由来,在下又该如何回答呢?”
“天使照实回答便是。行军打仗,情况千变万化,陛下会理解臣的。”
“中郎将真是说笑了。中郎将呆在这广宗县城,离雒阳上百里,陛下纵然有什么不理解的,那火气也发不到您的头上。中郎将自然安稳如山。可待在下回到朝廷,面见陛下,陛下的火气不就都落到在下的头上了吗?”
说完,左丰鼻子一抽,挤出几滴眼泪,装模作样地哭了起来。
卢植道:“天使这话是何意?”
左丰笑道:“在下替中郎将受了陛下这么大的怒火,中郎将难道不应该给在下一点补偿吗?”
卢植当即大怒:“植临危受命,在沙场上与黄巾郡厮杀数月,就连睡觉的时候都不敢脱下铠甲。植一心为公,不谋私利,哪里有什么钱财能给你补偿?”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左丰也不客气了,当即尖着嗓子喝道:“好一个一心为公!中郎将若果真如此,为何屡次拖延,不肯攻城?我看,你是一心为私吧!”
这话如同一个火星子掉进了油锅。
营帐中的将士们素来敬重卢植为人,此时见长官平白遭受这样的屈辱,又被蒙受这样的冤屈,顿时心头火气,纷纷对着左丰等人怒目而视。要不是卢植拦着,恐怕宝剑当场就要出鞘。
左丰也毫不示弱,直接挺着胸膛、梗着脖子向前迈出一大步:“我乃天子亲派的使者,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突然布帘一挑,一个身穿布衣、头戴帻巾的年轻人走入营帐,拱手笑道:“天使何必如此生气?大家有什么话,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的。”
年轻人的语调不徐不疾、声音温柔可亲,如一道春风徐徐而入,令人感到亲切放松。在场的众人还没看到年轻人的模样,只凭着这个声音便先升起了几分好感。
左丰大怒!
他把谈话的节奏把握得好好,眼看着立刻就能将了卢植的军了。哪个不长眼的来坏他的好事?
左丰愤怒地转身,准备将这个胡乱插话的年轻人痛骂一顿。结果只看了一眼,便立刻僵住不动了。
“涿候……”左丰失神,喃喃地念出了来人的身份。
一身布衣,朴素低调的刘备正对着他言笑晏晏。
左丰身边的小宦者见自家长官突然没了声音,只以为自己表现的时机到了,立刻跳起来喝道:“涿候,你身为辽东太守,不在辽东郡的官署里呆着,怎么到了这钜鹿郡的广宗县城外?如此擅离职守,你可知罪?”
阿备斜睨了小宦者一眼,没有答话,只是依旧保持着令人如沐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