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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丢下扫把,当即离开寝殿,谁知被一女子?堵在了门口。两名宫女被吓坏了,甚至来不及确认身份就嚷道:“你是什么人!?竟在这?里挡路?”
红豆重重咳嗽了两声,学着?宫中嬷嬷道:“你们还不快点见过贺相夫人。”
自知冒犯了不得了的人物,两名宫女立马低头认错,瘦宫女道:“贺相夫人,饶命啊!我们只是太害怕了!”
“是啊是啊!”胖宫女紧跟着?解释,“这?是大?梁质子?的寝宫,他生前就是在这?里暴毙的,我们俩若非被小人为难,说什么都不会来这?里打扫。”
江缨抬起杏眼,望着?这?座被废弃已久的寝宫,枯叶纷飞,人已故去,唯余一派萧瑟凄凉。
另一边,贺相府。
贺重锦从管事口中得知,江缨清早便带着?红豆去了宫中,当即就命人备车,连后背的伤药也不上了。
文钊一边跟着?贺重锦出?府,一边问:“夫人去皇宫,大?人为何如?此?着?急?”
贺重锦穿着?中衣,还未梳发,就这?样快步上了马车。
他知道,缨缨要去太后面前自请和离,和离之后,他们便再也不是夫妻了。
不要和离不能和离。
这?次,贺重锦想自私一次,说什么都要牢牢看住江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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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缨想进去看看,结果一只绣鞋刚迈进门槛,红豆便道:“小姐真的要进去看看吗?”
刚才两名宫女说的话,仿佛犹在耳畔。
她有些怕了,收回那只脚,可?却?又想到了在火烧屋子?的那一幕。
是啊,如?果换做以前的江缨,是决计不敢进去了,但现在,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江缨了。
江夫人说她胆小如?鼠,她偏要胆大?起来。
寝宫正中央,大?梁质子?的牌位赫然醒目,供桌前的香已经?燃尽了,盘子?里不知道是什么食物风化的残灰。
江缨听闻过关于大?梁质子?的事。
很多?年前,当她还是幼童的时候,大?盛攻打大?梁,一路兵贵神速,直至兵临城下。
大?梁为求自保,用皇子?为质,换取一国平安。
据说,梁质子?没有姓名,到了大?盛之后每个人都称他为梁质子?。
望着?牌位,江缨道:“如?果梁质子?没有死,大?盛应该不会如?此?忌惮大?梁吧,”
瘦宫女却?接话道:“贺相夫人,其实,就算梁质子?活着?,大?梁也不见得会在意。”
江缨问:“为何?”
胖宫女说:“宫里的老太监说,梁质子?刚才大?盛来时,身上就旧伤添新伤的,人也不正常,别说大?盛,奴婢猜测,他在大?梁肯定也不受待见。”
瘦宫女:“就是,梁质子?在的时候,宫里人都瞧不起他,每天端过去的糟糠,连下人都咽不下去,他全吃了。”
胖宫女又道:“对?了对?了,我还听说,当年送梁质子?来的大?梁使团,在半路上全部失踪了,邪气的很。”
两名宫女离开后,江缨望着?梁质子?的牌位,一时间心绪万千。
仔细想想,梁质子?也是个可?怜人,同她一样被束缚住的人。
小小年纪被大?梁送来做质子?,在大?盛的日子?又过得艰难,无处可?依,虽然已故,但到底是得到了解脱。
江缨叹了一口气:“你来大?盛之质,换取两国的安宁,却?活着?无人所爱,故去无人祭拜,我来祭拜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