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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天比一天虚弱下去……原本是多么有活力的一个孩子啊。”秋津婆婆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不再理会佐藤,对银古说:
“虫师大人,就像我在信里对您讲述的那样,小胜从去年夏天开始,就能通过红蜻蜓来为两个世界的人传话了……我小的时候曾经见过一位虫师大人,从他那里听过‘胜虫’的故事,原本以为都是传说,可是小胜这样真的很像遇见了‘胜虫’……”
“哎呀,婆婆!您真是胡涂了!”
佐藤抽着烟,不耐烦地说,“蜻蜓本来就是被叫做‘胜虫’和‘秋津’的,大家全都知道啊!姓氏为‘秋津’的您也再清楚不过了吧。”
他不屑地吐出一口烟,含混不清地说:“说不定就是嫉妒我们家小胜被神明选中,成为了神明的使者,自己却落选了吧……”
屋子里的光线从刚才起就愈发阴暗了,就像夏油杰此时的心情一般。
这个聒噪的猴子,可以闭嘴去死吗?
“请您不要再说了,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小胜的母亲流着眼泪,终于仰起头,对自己的丈夫说,“再这样下去,小胜他会死的啊!”
佐藤大叔两眼一瞪就要发火,忽然眼前一花,眨眼再看,竟然是那只紫色的大蜻蜓,正悬停在他的视野正中,凸出的复眼定定地盯着他。
一个是身强体壮甚至有些肥胖的壮年男人,一个是夏日精灵般轻盈脆弱的紫色蜻蜓,不论是力量还是视觉对比上都无比悬殊的两个存在,在那个瞬间突兀地对峙着。
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佐藤大叔就慌乱地移开了目光:“都……都随你们好了!”
然后强装镇定地推开人群去了另外的房间。
“真是抱歉!是不是让您家的先人生气了……”小胜的母亲惶恐地跪伏在地上,浑身颤抖。
再看房间里的其他人,包括秋津婆婆在内,也都恭敬地跪在地上。
她是在指我吧?夏油杰心想,为什么说是银古的“先人”?
银古缓步走到灯下,将背后的药箱轻轻放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打破了满室寂静。
“抱歉,”银古平稳的声音仿佛有着安抚人心的作用,他看了一眼紫蜻蜓,说,“虽然我也听闻红蜻蜓是先人们返回人间时的坐骑,但是如果没记错的话,只有盂兰盆节的那一天才有这种说法吧?”
“小胜他……”小胜的母亲急切出声,又放低了声音说,“他就是从去年的盂兰盆节开始变成这样的……”
在几个人互相的说明当中,夏油杰和银古终于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在去年的盂兰盆节当中,活泼可爱的小胜说自己捉住了一只非常漂亮的白蜻蜓。但是由于那天是传统的“蜻蜓一日”,是神明和祖先乘着红蜻蜓降入人间的日子,不允许追逐和捕捉蜻蜓,因此他的母亲便要求他将蜻蜓放生。
然而小胜却怎样都找不到那只蜻蜓了。
在回家的路上,他们路过村中一户人家,变故就在那时发生了。这家人的老爷爷刚刚去世不久,而小胜就站在那家门口,闭上眼睛,嘴巴里突然发出了那位老爷爷的声音,用那位老爷爷的语气抱怨了诸多不满。
一开始人们还以为是小孩子在恶作剧,直到他们看到小胜的额头上停驻着一只红色的蜻蜓,直到小胜说完,晕倒,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原本黑色的眼珠变成了大雾一般的灰白色,原本黑色的头发也逐渐变成了纯白,就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眼色。
红色的蜻蜓在小胜家周围聚集起来,越来越多,远看就像是一朵红色的云彩。白天它们在湖水上盘旋,黄昏时便来到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