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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锦衣卫佥事就是在此时进来,不过今日他没穿黑衣,因此没有黑风,只有煞气。他见霍靖川盯着人的脸傻笑,顿时油然而生曾经在宫廷大内给这位祖宗当伴读的日子,实在是没有一天不出幺蛾子。顾佥事顿时就心累了起来。
“我说殿下,您现在还是八岁吗?”顾子俨抱着他的绣春刀,十分不赞同道:“这世间供您取乐的活物有四个伴读还不够,您怎么连书生也要祸害?”
“人家谢郎君这几日鞠躬尽瘁是为了谁?你不说奖赏就算了,怎么还偷摸着欺负人?”
霍靖川:“……”
这真是令人百口莫辩的冤情,某些人怎么进了锦衣卫还能保持这么书呆子的作风,还是书读得太多了,早年就该将他的四书丢到池塘子里去。
这位仁兄从前喜欢絮絮叨叨就算了,现在好不容易进了锦衣卫养出了个修闭口禅的毛病,结果一见了他就故态复萌。
闲话忒多。
庆王殿下忍下“这姓顾的实在好没眼色”的心谤,张口问:“来找我干什么?”
“一点小事。”顾子俨神色正经起来道:“查抄慈恩寺时,那位姓周的姑娘,你应当有印象吧?他那两位来解救他的堂兄,小的那个是劫杀钦差的从犯自然是法不容情,年长那个虽然做矿工并非自愿,可他曾经做过劫匪——劫的是那位在慈恩寺高状的李三和一位姓张的状师,这你也知道,可他兄弟二人若都判了罪,周幼娘一介孤女,谁来照顾她?”
霍靖川闻言,轻叹一声。
“他们能为堂妹做到这种程度,也算仁义。”霍靖川想了想,吩咐道:“你叫人将他们兄弟俩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不可直接放过。将来若是能赎刑,就替周大年将赎银交了,他到底没有伤人,给他留一条活路吧。”
“不过切记,叫周大年签下欠条给县衙,不能主张邪门歪道之风。”
顾子俨点点头,这样安排面上是挑不出错的。
只是话说完了,顾佥事却没走。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霍靖川十分没好气地问:“你还有话说?没看人家正睡着,一会吵醒了哄不好怎么办?”
顾子俨看了看熟睡的谢柏峥,那一股心累的感觉再次油然而生。不过即便这样,他还是没走,脸色严竣地欲言又止。
这下轮到霍靖川心累了,“说吧,出了什么倒霉事?”
顾子俨斟酌词句,打着腹稿说:“前些日子忙着便没告诉你,首辅张大人传来密信,皇上要利用慈恩寺一案,严查豪强地主隐匿土地一事。”
霍靖川:“……”
这可真是糟心事啊。
不过转念一想,其实又并不意外。顾子俨急得跟峨眉山的猴似的,到了庆王殿下这里却只有一句:“皇兄也太着急了。”
“你早就知道?”顾子俨深深皱眉:“……也不是说不能查田亩,可历朝历代除了新朝伊始哪有大张旗鼓去查这事的,虽说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可过犹不及,你皇兄分明是想要大动干戈。”
“而且他还是派一群永寿初年的新科进士来做此事,他就不怕一招不慎,弄得天怒人怨吗?”
顾子俨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放得很轻。
霍靖川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在提醒他别一不小心做了马前卒,将来若闹出了事还要用他来兜这个底。
不过霍靖川太了解他那位皇兄了,这种担心是没有作用的。
“此事我知道了。”霍靖川十分宽心道:“我皇兄想做什么,总归也没人能劝得住,你就别替天下人操这么多心了。”
“还有你什么时候跟张南岳那么亲近了?你一个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