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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为嫡妻也是有责任的——死者为重,太太们总不好再怪罪香怜儿去。如今更好,汪云海一疯,郭氏忙不迭和?离,并意欲带儿子一走了之,可见此人多?么冷血冷情,她的心肝怕不是寒冰做的!
安长史的夫人讥刺道:“今日方知有人厚颜至此,做了错事不思?忏悔,反而旁若无人在外招摇,我若是她儿女,必定羞愤欲死。”
徐宁蹙起眉头,诚然她不觉得郭氏全然无辜,可凡事有度,郭氏和?离时已?将赃款退还,只带走自己那份嫁妆,还要如何?
反倒是这位安夫人咄咄相逼,还指桑骂槐拿儿女说事,委实其心可诛。
徐宁欲要帮郭氏出?面,怎料郭氏却径直来到安夫人身前,叫半夏也捏着把汗,不会当庭打?起来吧?
安夫人面上亦有些?瑟缩,她知道郭家乃是武将出?身,便是对?面那个头也远远高于自己,真动起粗来未必是对?手。
但?,郭氏只是深深朝她作了一揖,心平气和道:“家夫以前多有过失,我在此向诸位赔礼,只求诸位大人有大量,只管朝我恶语相向,不要迁怒我的孩儿。”
安夫人涨红了脸,这样子她倒成了恶人,好一招以?退为进!
徐宁却看得出?,郭氏的态度十分真诚,本身她跟汪云海和离也就相当于割席,从前种种都可以?不理论,可她却大大方方站出?来,坦然承受不属于她的过失,可见心胸磊落。
徐宁笑盈盈道:“今日难得欢聚一堂,诸位何妨化敌为友,我这义姊妹将要远行,以?后也见不着了,何必同室操戈,伤了和?气??”
众人于是恍然,敢情认了义姊妹呀,难怪这种场合还敢出?来。虽不知郭氏靠什么妖法收服了静王妃,左右犯不上跟她打?交道,过去种种一笔勾销罢——何况郭氏这么一副面团似的模样,吵赢了也没意思?。
安夫人能?屈能?伸,既恨自己当了出?头鸟,又眼红郭氏能?跟王妃攀交情,抢先举杯上前敬酒,“臣妇无才,不知娘娘能?否赏脸?”
就差点名她也想跟徐宁义结金兰。
徐宁瞥她一眼,含笑道:“夫人年轻,与我当义姊妹太吃亏了,不如认作义母罢。”
众人哄堂大笑。
安夫人闹了个大红脸,踉踉跄跄回到座中,暗骂静王妃舌毒,谁要给你当义女,也不照照镜子!
殊不知在场多?的是人羡慕,能?得王妃青眼,别?说当女儿了,哪怕当孙子也划算呀!辈分上矮一截又怕什么。
可是被安夫人这么一闹,还怎么好意思?,只能?埋头饮酒作酣醉状。
酒过三巡,徐宁让人将抓周的东西抬出?,那是个长条形的桌案,上头摆满崭新的各色物件,阿笨则打?扮得跟个福娃娃似的坐在上头。
如同天底下所有爱孩子的母亲那般,徐宁也耍了点小小花招,将花朵脂粉钱币等?远远放在长桌子的那头,阿笨要爬过去得走老长一段路——她个人是不怎么迷信啦,可总得有个好兆头不是?三岁看老,她可不愿阿笨被人背后议论耻笑。
相反,书本、软尺和?毛笔这几样就在阿笨脚边,随便抓哪个都成。她希望儿子成为学富五车的智识之士,最低限度不能?是个文盲。
为防意外,她还特意在文房四?宝上喷了点阿笨爱闻的香水,理应万无一失才对?。
但?,不知是否周遭脂粉香太重,阿笨分辨不出?来,只是呆呆坐着咬着指头,眼神一片茫然。
徐宁心焦,以?目示意半夏过去,可任凭半夏拿着东西在他面前逗弄,阿笨仍旧置之不理,仿佛在思?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