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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中耗费不可估量。将士吃用,军需粮草,武器军备,皆出国库。“民女不知具体花费几何,但细细思量计算便知,这个数字定然十分庞大。即便有文景二帝的积累,撑得了一时,后续呢?当如何办。
“殿下应知,自秦以来便有犯罪者可以金来赎之律,此法我朝沿袭。然不知殿下可曾关注过,赎金的金额近些年在逐步增加?”
刘据微微蹙眉。赎金之事是只要有心便能打听到的。祁元娘不至于弄错,更不可能撒这种拙劣的谎言。
所以刘据虽然确实没有关注过这方面,不知详情,但祁元娘说增加,就肯定是增加了。
那这代表什么呢?
祁元娘的意思是他父皇没钱了,在用这种方法捞钱吗?
说实话,刘据身为太子,完全没有“缺钱”这个概念,也并没有察觉到他父皇有“缺钱”的迹象。
但有一句话他听进去了。即便有文景二帝的积累……
这点弹幕也提过。再思及让少府大力研制玻璃时父皇的态度,刘据恍然发现,祁元娘的猜测或许是对的。
他父皇缺钱,国库缺钱;又或者暂时还不是特别缺,还能应付,但并不富余,得未雨绸缪,不能真等到捉襟见肘的那一步,闹出笑话来。
不管怎样,形势似乎都比他以为的要严峻。
刘据思量起来,看向面前的竹简,一个念头自心底升起,同时祁元娘的声音在耳畔再度响起,与他所想不谋而合。
“民女认为太子可奏禀陛下,以此二物,聚天下巨贾豪绅之财,以丰国库,以强国力。”
祁元娘双膝跪地,低下头,双手将第三份竹简高高举起。
刘据接过打开,发现赫然是一份奏疏,奏疏中以他的视觉立场陈述利弊,分析时局,进献良策。
刘据震惊了。弹幕更震惊了。
——谁刚刚说她想当太子钱袋子!人家想的是国家财政。什么钱袋子。就说,你们承不承认自己格局小了!
——承认,承认,我可太承认了。这女的不简单啊。不只有思想有主见,情商也不低。聚天下巨贾豪绅之财。
——这个聚字用的妙。明明是谋。但谋听上去过于算计,聚就显现出皇权的威严了。天下之财皆归天子,天子不过是“聚”一下而已。
——所以她想干嘛,没弄明白,刘据问她要什么赏赐,她说了这么多,又是市场调查报告,又是分析时局,又是献策,然后呢?她到底想要什么!
——楼上你是不是傻,你都说又是调查又是分析又是献策了。这还不明白吗!祁元娘这妥妥是想做太子的人,入太子门下。
刘据:……???
鉴于弹幕信誓旦旦如何如何,结果压根不是那么回事的时候多了,刘据不怎么信,但他又有点好奇,这么想,便直接这么问出口了:“你想入孤门下?”
太子门下有许多种,谋士、幕僚、宾客等等,凡是效忠于太子,为太子服务之人,皆可称门下。
祁元娘本只是想让太子知道她的本事,记住她,有需要可供其差遣,借助这层关系,她就能扯虎皮大旗,撑起祁家,再以振兴之祁家来谋更上一层,并不敢一来就如此直接。
但刘据既然问出口,祁元娘深吸一口气,当机立断,双手贴额,伏地跪拜,十分虔诚:“是。民女愿为殿下驱使,以效犬马之劳。”
刘据眨眨眼,心里有点小欣喜。
门下他知道,也见过许多,但他年幼,尚未有之,今日这遭还是头一回,觉得甚为新鲜。
尤其他虽为太子,但年纪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