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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便更好更快得宠。其他事,她们都不参与,也素来不理会不过问。这是规矩。因而她这边得到消息时已经晚了。她手中无人也无能力,只能关注着事态发展,干坐着等,什么都做不了。
她等来等去,希望等到一个奇迹。可事实证明世上没有那么多奇迹,有的唯有噩耗。
淮南兵败,翁主身死。
不说这几个女孩子茫然,姑姑也很茫然。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从屋外进来:“姑姑。”
众人回头看她,皆是怔愣。此人她们认识,名唤撷芳,是几个女孩中容貌最好,学得最努力,效果最佳的。
此刻她一身素白孝衣,头上簪着白花,手中托着酒壶,眼下尤有泪痕。
“姑姑,翁主去了。”她微微低头,声音轻缓带着无尽悲伤,“我不想让翁主孤孤单单地走。”
一句话让姑姑顿在原地。
撷芳继续:“朝廷早有准备,动作迅猛,即便还没查到我们想来也快了。与其坐着等死,等着被他们羞辱欺负,酷刑加身,不如我们自己动手,还能得个痛快。”
姑姑身形一颤,这话她最有感触。当年她姐姐被人诬陷入狱,就是在狱中被人糟蹋死的。这事她告诉过几个女孩,因而在场之人都面色大变。
撷芳又道:“我听说廷尉张汤手段十分狠辣,若落入他手里,只怕……”
只怕如何她没有再说,可她们都听闻过张汤之名,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长安戒严,长陵邑戒严,安陵邑戒严,处处都戒严。我们躲不开,逃不了,呆在这里犹如笼中困兽。
“不说营救翁主、为翁主报仇,我们就连见翁主最后一面、为翁主收尸都做不到。既然如此,不如随翁主而去,黄泉路上与翁主做伴。”
撷芳放下酒壶,神色怔怔:“这里头是毒酒,毒性烈,速度快,想来不会太痛苦。”
她抬头望向众人:“我本是孤女,家中遭难困苦无依被翁主所救的。若没有翁主,我早就死了。
“所以,我决定了,翁主生,我追随她。翁主死,我亦追随她。姐妹一场,我特来与你们道别。还有姑姑,多谢你这些年的照顾。”
说完,她端起杯子就要喝。
“且慢!”
一个女孩叫住她,露出一丝轻笑:“别以为只有你对翁主忠心。我们谁不是走投无路被翁主所救,谁不是深受翁主大恩。你愿生死相随,当我们不愿吗?”
她摸一把眼泪,仰头道:“左右都是死,我为何不自己选个死法。你且等等我,我去换身衣裳,同你一起上路。”
有她开了头,其他女孩纷纷道:“对,我们也一起。”
姑姑大受触动:“翁主没有白救你们一场。好,既然已无活路,与其落到张汤之手,受尽折磨与屈辱,不如我们大家死在一起!”
于是,众人回屋翻找衣裙,白色衣裙不好找,但素色偏白是有的。大家一一换上,又在院子里寻了白花摘下戴在鬓角,重新坐下来,一人手捧一只酒杯,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撷芳所说速度快是真的很快,不过片刻,她们就陆续倒地。
没有人看到,在所有人都倒下之后,撷芳眼睫微微颤了颤,她等了会儿,确定身边再无动静才缓缓睁开眼睛,站起身来。
她看着曾经的姐妹与教导姑姑嘴角轻轻勾起。
朝廷查得严,她们一群人,想逃自然不可能,但若只有她一个,却是能赌一把的。
什么随翁主而去。翁主没了,她们也自由了,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