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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下士,实则有赚名声,以小搏大之意。六皇子,只是相对其他两位皇子,不那么颐指气使,视百官如家奴而已,他给了底层小官想要的尊重,给了包括袁芨这样的人,想要的所谓政事清明的希望,然而,这小半年来的朝政历练,他却一件有功于民的利事都没做成,只是比其他两位皇子,悲悯的流了眼泪,怆然痛呼了几句,而已。
比起另两位的直白,目标明确,抢就明抢,贪就明贪的模样,他这种善于表演的人格,反倒招凌湙不喜。
袁芨听出了凌湙的不喜,有点警惕,“然后呢?”
凌湙叩着桌面,“他若能用这些人,将莫棐之扳出文殊阁,我就信他有明君之相,你所求的,我都应,可如果他不能……袁芨,你也该看清楚他的能力。”
有你,有荣欣公主府,再加上个一心想转移舆论的闻齐两家,若再扳不倒个莫棐之,那这六皇子还有扶的必要么?
袁芨沉默,他发现,来前想好的一切筹码,在凌湙一番攻势下,竟再没了用武之地,甚至连说也没机会说出口。
凌湙根本不需要看他的诚意,他只看能力。
“你为何一定要弄莫棐之?”这是袁芨不解的。
凌湙眨了眨眼,张嘴,“敲山震虎。”
谁都知道莫棐之是闻高桌的学生,这师生二人把持着文殊阁的话语权,许多时候的朝阁票举,都得看这二人的脸色投,凌湙想要把武景同从天牢里弄出来,就得让他们的票举之权失衡,争取到袁芨,踩下闻、莫,抓个段高彦的小辫子,最后的关谡也就无足可惧了。
袁芨一下子懂了凌湙的布局,脸色瞬间难看的不行。
他错了,他错大了,他今晚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因为凌湙的意思,很明显,他不来,就是凌湙去找他,而他一个坐不住,就被动了。
形势颠倒。
凌湙笑了,眉眼弯弯,“回去问老夫人安,华吉珏那边也说一声,告诉石晃,可以多留京一段时间,我那边的大门,永远为他们敞开。”
袁芨气的胸脯直喘,那是许多年没有被人算计过的气急败坏,更有面子上的挂不住,瞪眼指着凌湙,“……你好、你很好,宁五,老夫今日可算是认识你了。”
凌湙拱手,“不敢,袁大人,人带回去,那小子就坐等看戏了?”
戏?什么戏?当然是莫棐之被几方落井下石的戏。
可袁芨的心其实已经沉了,因为他知道,六皇子做不到令凌湙满意的处理方式。
袁芨,“六皇子该娶妃了。”
凌湙昂头,看着袁芨的神色,再对比着他踌躇的样子,挑眉,“娶的不会恰是莫家女吧?”
袁芨脸色难看,“莫家甥女。”
嚯!
呵呵呵呵!
凌湙撑着下巴乐,“荣欣公主那边加把力,她该不会喜欢看到,与莫家有关的任何人,得到幸福?”
袁芨还是没忍住开出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诚意,“北境武家无法保全,等江州税银一到,陛下势必要对武景同动手,武缙会被以私铸铁器为名,按以谋反之罪抄斩,你年纪轻轻就能在边城发展成那样的声势,就不想更进一步取代他?宁五,你身份本就贵重,就甘屈于人下,为人马前卒样的奔波?”
凌湙愣了一下,忽而拍桌大笑,笑着指向袁芨,“你既知我能在边城起来,就该清楚我不是个好糊弄的无知小儿,怎地还用如此可笑之利来诱我?我身份贵重?我身份再贵重,也抵不过人家一句说换就换的话,袁芨,我并不想取代武家,皇帝换谁坐我也不关心,但属于我的一亩三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