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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档出来,若非战事突起,他身边的副将会直接入左陇卫领千户职,然而,凉州卫羌兵压城,他身边人不够,若此时放了副将去左陇卫,那他一个人在凉州将独木难支,如此,他才假做糊涂的将左陇卫忘到了脑后,哪怕郑高达来信催了又催,他也推托事忙分身无顾,要他们这边先担待着。他一点都不担心凌湙会对左陇卫这个缺口置之不理,三拖一,其他几卫只要替左陇卫分担点战事压力,等这一截过去,他自然会将左陇卫的千总人选补上,至于因左陇卫这个缺口,导致兵员多死多伤的后果,那不在他的忧心范围,反正死的又不是他的兵。
自来兵将之争,就是以消耗对方手中的兵力为先,他希望通过这次的战事,让陇西府的兵力多损耗一些,这样待他腾出手来,揪着左陇卫这根刺,再慢慢打进其他几卫,逐一收回分散的兵权。
凌湙是有能力,可他也不差,熬了这些年才熬到大将的位置上,要他甘愿拜个毛头小子为主,本心里讲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总要挣扎一番,若然实在抗不过,拜也就拜了,若抗个实力相当,拜把子都比拜主子来的有优势。
他揣着这样的想法,怎能瞒过凌湙?便是齐葙都看出了他的用意,极为不屑的嘲讽了他的痴心妄想。
拜把子?你也配!
郑高达和季二叫纪立春这面筋似的推搡手法,惹的一肚子火,自然不遗余力的在凌湙面前给他上眼药。
今天在左陇卫折了多少兵,明天左陇卫里的百户如何不听令,又让他们折了多少人,事无巨细刀刀指向纪立春的不作为,并且有一点指到了关键上。
边城外一马平川,是没有壕沟阻敌的,这座孤悬在北境城外的流配地,没有人肯费心在这里修筑半个防御工事,凌湙来之前连城门都是歪斜到半倾不倒的模样。
挖壕沟搬拒马抗敌?
此城不配。
如此,但有凉羌马骑来此,人马缰绳都不带勒的,信马由缰跑的那叫一个快活。
凌湙让郑高达他们阻敌于陇西府外,盖因了城外壕沟没来得及挖的缘故,若城楼上有工匠抢工修墙,那些凉羌马骑近了百步内,弯弓搭箭一射一个准,他好不容易招来的人,经不起这么个死法。
但季二手里的兵打没了一半的事情,也着实令他皱了眉,再有郑高达报过来的兵员损耗,纪立春这一举,直接让凌湙窝了火。
你可以争兵争地盘,但不能拿人命当儿戏。
凌湙望着城卫在齐葙的调度下,有条不紊的进了城楼堡,后勤工事也在往上面运箭矢滚石,思考了一瞬后,冲着酉一道,“去把韩崝叫来。”
韩崝的腿伤好后,便去了西边荒木林内的战奴营,整整三个月,里面时不时的抬出一具尸体出来,半夜杀声偶尔冲一次天,到最近一个月,韩崝才终于降伏了里面的刺头,算是基本整合了里面桀骜不驯的一群恶徒。
这里值得说一声的是,边城的百姓生活条件传出去后,不仅吸引到了周边的百姓,连韩崝的母亲都闻声过来了,带着小儿子齐峖一起来了边城,如今跟儿媳孙儿孙女一齐住在垂拱堂那边。
韩崝一身青布粗衫,扶着把刀立在了凌湙身后,身形经过几个月的锤炼,已变的劲瘦有力,脱了曾经身为大将嫡长子的尊贵,整个人沉稳锐利了许多。
凌湙背身望着远处滚滚而来的尘烟,半刻左右道,“此战之后你去左陇卫,收了里面的兵后,占住那里,以后那边就是你们战奴营的地盘。”
韩崝惊讶的抬头,喉咙滚了一瞬,沉声道,“这……不合朝庭法度,纪将军怕是不会同意。”
凌湙昂然抬头,声音冷淡,“无需他同意,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