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6/7)
酷的私心。纪立春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跟个这样的人计较,是如此跌份跌德,杜曜坚根本不配他那样耿耿于怀半生,这样的人,冷血的只有自己,连儿子都能毫不犹豫的说弃就弃,自己跟他又有什么情分,能叫他把到了手的功劳分让出来?
根本是没可能的愿望。
可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明明杜曜坚是为救子而来,过程中也一直以救子为先,不是为了把杜猗拉出幺鸡的猎杀范围,他不可能轻易被俘,然而,就在被绑缚恐吓,遭羞辱的那两夜里,他一点点被后悔吞噬,并转而对杜猗的恼恨,要不是为了救他,自己又怎会落入此境地?要不是为了救他,自己又怎么能在老敌手面前颜面尽失?
所以,这个儿子就不要了,祸家之子,不足以期。
凌湙才不管他们父子怎样,与纪立春说好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地方,酉一来讲了队伍整编好的事,郑高达、季二、袁来运,包括左姬燐和几个什长,都说了各自队伍情况,凌湙担心路上人多杂乱,给他们各人分了个队,一人管二十车,前面弓兵列阵,后尾枪兵压脚,他现在最多的就是装备,自己人几乎全副着甲,个个有械,富裕的不行。
连纪立春看了都眼红,商量着跟他换点马,杜家军背靠京畿,连马也养的膘壮,纪立春眼馋了老久,当然包括杜曜坚的坐骑,然而凌湙非常吝啬,一匹也不肯换,最后见纪立春神情不愈,想着自己还有一段路要在长廊官道上走,只得忍痛舍了两缸酒给他。
果然,正准备敲了马后,再要酒的纪立春立时换了颜色,虽然没能如期要到马,但酒却不费一言的到了手,他立马就要灌两口解馋,好叫凌湙拦下了,并小声告知酒的度数,要他用别的酒勾兑着喝,既不会因醉酒耽误事,也能在夜晚睡个好觉。
如此,两人皆大欢喜,凌湙趁机将被杜家兵捆好的,那队富贵老爷全都移交给了纪立春,并将他们在兆县城里犯下的罪给说了,还喊来陆仓等人,双方顺利作了交割,至于这些人到了纪立春手里是死是活,那就不是他该管的了。
一线天里起了浓浓烟火,刺鼻的味道直冲天际,凌湙说到做到,临走真的放了一把火,将堆在里面的尸体给点了,让纪立春及他身后的兵们齐齐震惊,至于陆仓等人,直接趴在地上恭送瘟神似的,远远的望着延绵了近里地的车队。
呼,这队杀神终于走了,他们安全了,虽然粮仓空了,至少命留住了。
杜猗不见了。
纪立春铁青着脸数人,统共就二十人,结果哪都不见杜家的小崽子。
杜曜坚抿着嘴不说话,半晌才对纪立春道,“就当他死了吧!”
幺鸡被杜猗抱着腿,“叔,我知道你身上养了两只虫卵,每旬月圆之夜就疼的钻心,叔,你把虫卵放我身上吧!我替你养。”
幺鸡一脸被坑骗的表情,使劲拍打他,“你是怎么跟上来的?我不是叫你回家么?小杜子,趁五爷没发现你,赶紧走,不然我怕你没命。”
杜猗拨浪鼓似的摇头,“我不,叔,我疯傻的时候只有你给我送吃喝,还帮我给五爷说好话,叔,以后我就是你的虫奴,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别让五爷撵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再刺激的装神弄鬼,也抵不过亲生父亲要自己的命吊诡,杜猗一个机灵,当时就回了魂,等幺鸡再去给他送吃食顺带告别时,他卖惨的让幺鸡给他松了点绑手的蝇子,幺鸡考虑到他们马上就走了,也就稍稍给他解宽了点松紧度,没料杜猗会拼着手腕,磨掉一层皮的代价,也要躲上他们离开的车。
杜猗垂眼失落的对着幺鸡道,“我没家了。”
那样特意赶来救他的父亲,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