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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晓,黄彪道:“想是巡抚老爷也吃不准,不过巡抚老爷得了信儿,再派人来通知,这前后一耽误,小的估计应该就在这一两日的功夫。”“对了老爷,来人还说这位钦差大人乃是皇帝特封提拔上来的新人,底细秉性无从得知,要老爷您谨慎对待。”
唐兴德眉头蹙得更紧,道:“快,先派人去通知驿站以及守城,有可疑之人进城速来通报!”
“小的明白。”黄彪领命后,突然想起一件顶要紧的事,低声道:“老爷,咱们把粮仓里的粮食低价卖给粮商,再利用朝廷拨款高价买回来陈年发霉的粮食给老百姓赈灾,那账本儿……”
唐兴德阴□□:“对双方有利的事,那些粮商自不会多嘴,再者说了,钦差能在这里几日,过几天拍拍屁股走了,他们还不得继续在本官手下讨生活,谅他们没这胆子。”
“那刘主薄哪里……?”
黄彪是唐兴德的小舅子,两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自然对唐兴德的事格外上心。
唐兴德肯定道:“他不敢,他知道本官与巡抚大人的关系。”
两人正嘀咕着,县衙外传来“铛——”的一声钟响,县衙大门口给灾民们施粥的时间到了。
唐兴德眯了眯眼,吩咐黄彪:“从明日起,叫他们把熬粥的麸糠换成糙米,都给老爷我警醒点儿。”
随着施粥的钟声一响,县衙大门口的粥棚前,乌压压一片挤满了等着领粥的饥民,粥棚里三口大铁锅冒着热气,清汤寡水,几乎一眼都能看到底儿,施粥的衙役拿着大铁勺子用力搅合两下,总算是见着点儿浑浊。
“排好了,排好了,都排好了,不准挤!” 维持秩序的衙役一边吆喝着,一边拿着手中的长棍扒拉排队的饥民。
队伍中一个饿急的男娃用力往前挤,被衙役的棍子毫不留情拍在瘦骨伶仃的胳膊上,小孩“哎呀”一声受不住疼,手中的粗瓷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这是他唯一的碗!
没有碗,就领不到粥,小孩又急又委屈,哇一声哭出来。
拿着棍子的衙役三角眼一瞪,“闹什么闹,不得喧哗!”
旁边男娃的娘亲忙捂住小孩的嘴,陪着笑脸给那衙役说好话,“小孩子不懂事,大老爷别跟他一般见识。”
人群中,目睹眼前这一切的宋景辰小牙紧咬,一股从未有过的怒火在他胸腔里激荡燃烧,烧得他明亮清澈的眼睛里染上了红血丝,黝黑的瞳仁中几乎要冒出实质性的火光来。
宋景辰的小手不由抚上了父亲腰间的佩剑……
宋三郎轻轻按住儿子,低声道:“不到时候。”
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饥民那顾得上嫌弃碗里有没有米,领到粥以后没走出两步就捧着碗喝个精光。
这会儿轮到刚才的小男孩母子领粥,小娃娘亲陪着笑,语带卑微道:“官爷,刚才这孩子不小心把碗打碎了,能不能我们先领一碗让孩子当着您的面儿喝完,您再给盛上一碗?”
“去去去,一边儿去,上面有上面的规矩,岂能因为你们母子例外,这天下若都如你这等刁民不守规矩,岂不是乱了套?” 衙役不耐烦把人往一边扒拉。
“官爷,我求求您了,我给您磕头,您行行好,孩子还小,不能不吃饭呀……”孩子娘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衙役故意使坏,高声道:“你这无知妇人,你这叫妨碍公务懂不懂,没看见后面一堆人等着排队领粥吗?”
“你叫大家伙一堆人等你一个人,你于心何忍,你问问后面的大家伙乐不乐意呀?”
孩子娘被衙役连忽悠带吓唬一通道德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