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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结善缘,可你只有归朴这一位挚友吧?”黎贝玉没想到黎豫还为他考虑到这一层,一时语塞,半晌才道:“即便我在后面缩着,这坏人总要有人做,总要伤了情分。”
“这坏人我来做,大帅那边我亲自去说。”黎豫慢条斯理讲完所思所虑,精力集中于思绪片刻后,身体上的乏力渐渐环节,终于稍稍提起了一丝精神,才有了气力与黎贝玉斗嘴,“总不至于让你在大帅面前丢了面子!”
黎豫此举,无疑是保全手下,将嫌怨自己背负。黎贝玉本该对他敬佩不已,可他自己总是控制不住就想跟黎豫呛火。这次,他难得心平气和说两句话,没想到黎豫言语间还捎带着损了他,登时来了斗志,忙道:
“你要是用邋遢幅模样去见大帅,丢面子的可不是我,赶紧去洗洗涮涮,还北境边防军的门面呢,啧啧。”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前嫌早已在日久相处中逐渐消散,只将初见时谁也不服谁的态度维持至今。
黎豫没想到黎贝玉抓着自己衣衫不整作筏子,有些无奈又头疼,抱怨道:
“记得从前你在北境时,从容有礼进退有度,怎的到了西境,跟换了个人一样,见谁都跟人家欠你钱似的,摆着张臭脸。对旁人不理也就罢了,偏偏爱针对我,时不时就刺我两句。所以,我一直想问,我到底哪儿得罪你黎雁之了?”
黎贝玉抱胸,好暇以整,“其实,就是想瞧瞧你,能忍我到何时?”
“为何?”黎豫有些诧异,不过他也不傻,稍稍一琢磨便恍然大悟,“所以,你一直觉得,我邀你来西境是故作姿态,是要伺机给你穿小鞋?”
“嗯咯。毕竟我在北境坑了你一把。”黎贝玉自顾往门口的台阶上一坐,还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置示意黎豫也坐,“不过,我防了你许久,却丝毫不见你使坏,对我和对其他人并无二致。所以,我得想别的法子刺激刺激你,谁知道你是真有涵养还是装的。”
黎豫难得碰上黎贝玉肯交心,也不顾得仪态,与他并肩而坐,“你现在觉得呢?”
黎贝玉撇撇嘴,故意摆出一副瞧不上眼的姿态,“不好说,有些人就是能装!”
黎豫气结,明知黎贝玉是故意这么说,还是嗔怪道:
“同样是你的主君,从前可不见你这么跟穆谦说话!”
话已然说开,心结已结,黎贝玉也不再矫情,笑得坦然,“当然是欺负你脾气好,殿下那里,我可不敢得罪。”
乍一提到穆谦,黎豫的笑意僵在了嘴角,神色一点一点黯淡下去,他缓缓低下头,将表情埋在阴影里,良久才道:
“不是的,他脾气也很好的,你们不知道罢了。”
黎贝玉自觉失言,他跟随黎豫处理军政要务,对他的状况一清二楚,若非家国未定,黎豫不得已强打着精神,否则人早就垮了,黎贝玉探了探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拍了拍黎豫的肩膀,“我相信,你肯定能把殿下找回来。”
黎豫眼眶含泪,强颜欢笑,“是,一定得把穆谦找回来,要不然我这个好脾气,哪里能制得住你。”
“那你加把劲赶紧找,等忙完和谈,我也去帮你。”黎贝玉怕再说下去,平白惹得黎豫伤心,赶忙把今日正事抛了出来,“说起和谈,今日本是来找你讨主意的,还请主君示下,这价码咱开多少?”
黎豫认真想了想,“找李守要个账目,这次西境和北境南下耗费多少军费和粮草,十倍之数找南蛮来讨。”
“十倍!”黎贝玉蹭得一下子站起来,嗓音一下子提了上去,忍不住就爆了粗口,“你他妈疯了,要这么多!是要连你儿子登基后的花销也要出来不成?南蛮那种穷乡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