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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了半天, 才明白这个“抠”说得是谁。李守在北境掌管军械和财政,明白为了支持起兵, 西北二境把家底都拿出来了,着实不能怪黎豫节省,再加上是这群大老粗里面最谨言慎行的,也不好对主君评头论足, 只得尴尬的笑了笑, 想着快速结束这个不该起头的话题, 没话找话道:“那啥, 楚州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下面咱们慢慢跟他磨还是速战速决?”
郭晔整个人松松垮垮地伏在马背上,一条胳膊撑着马背, 另一只手托着腮, 姿势颇为别扭, 落在李守眼里就是一副牙疼相。
“昨日跟主君商量一番, 决定还是围上他三五个月, 迫他们开城投降为好。”
李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现在有了襄州和闵州源源不断的粮草供应, 倒是能围得起。不过,主君之前不是说虽然楚州城高池宽, 但南蛮并不擅长借助围地优势作战,再加上他们长途奔袭,早已人困马乏,又被团团围住,心态早就崩了,速转速就也未尝不可。”
郭晔瞟他一眼,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变卦了呗!”
“为何?”李守扬眉,不解其意。
郭晔直起身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因为他抠啊!”
“啊?”李守纵使再谨慎,也是军营里出来的,骨子里还是不拘小节的,挠了挠腮,想了想才道:
“主君平素对军营开支还挺大方的,不过他自己生活的倒是挺简朴,穿的衣裳还是几年前殿下给他做得。哎——自打殿下去后,主君连件新衣裳都没做过了。”说到此处,李守想到穆谦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心中不免悲痛起来,不过他们这些军营的汉子不惯于表露感情,赶忙再次把话兜了回去,“这么算起来咱攻城的火药、军械、战马、粮草,都是钱换来的,主君舍不得也是应该的。”
郭晔一脸高深莫测地凑到李守跟前,故作神秘道:
“你以为他是舍不得这点家当么,这可大错特错了。你是没瞧见他刚看到楚州城外那依着护城河而建的水渠的表情,眼睛都放光了,再看到那座水运仪象台,连路都走不动了。回去就一直唉声叹气,一边赞美楚州千年古城文化底蕴雄厚,一边慨叹百姓智慧无穷借助自然发展技艺。”郭晔说到此处,一勒缰绳,与李守并肩而行,然后一把揽上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拇指朝着楚州方向一指,凉飕飕道:
“老李啊,你说这城咱要是一炮给轰了,照咱主君那扣扣搜搜的劲儿,怕是半年也缓不过劲来!”
李守明白了,黎豫还是舍不得兵火燃进楚州,这才用最耗时最费力最原始法子,围而不攻。李守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拿胳膊肘戳了戳郭晔,问道:
“那登州怎么办?听说安国侯撺掇登州誓死不降。”
“屁的安国侯!”郭晔朝着旁边吐了一口吐沫,这才想起来前些日子京畿谢淳来的书信,东境诸州皆上表归顺,除了登州在黎晗的坚持下,负隅顽抗。郭晔不屑道:
“大成都亡了,哪来的侯爵,要有也是咱主君登基后封的。要不是主君拦着,老子早把黎晗那小子宰了,哪能留他性命到今日。等南境事了,看老子不把登州踏平了。”
李守眉头微微一蹙,“你悠着点,尤其是在主君面前,登州好歹是他的故乡,他现在心里头不舒坦,就别因着这事往他心头插刀了。”
这话说得在理,黎豫对登州的感情复杂,不是他们外人能够轻易置喙的,郭晔认同的点了点头,两人默契的将登州的事按下不表。
这边郭晔和李守率军对楚州一围就是六个月,那边黎豫沿着楚州襄州接壤处搜索,一搜也是六个月。六个月的时间,黎豫将穆谦坠崖下前后二十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