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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若不给一个交代,肖瑜不会善罢甘休,一咬牙道:“当年黎徼来京畿,意外撞破了胡旗送给林相的书信,便生了疑,他的性子跟你身后这个庶孽像的很,非要一查到底。后来,又让他顺藤摸瓜查出京畿有粮食通过登州黎氏商队掩人耳目运到胡旗,我生怕郁相大业有失,自然就不能留他了。”
“你——”黎豫闻言,红了眼眶,恨不得当场上去给黎晗一拳,他没想到他的兄长竟然也是因为撞破了这些通敌的腌臜事才遭了不测。
肖瑜一把抓住黎豫的胳膊,“至清,你先回去,你今日所托之事,为兄记在心上了。”
“师兄!”杀兄仇人在眼前,黎豫哪里能罢休。
“回去!”肖瑜口气不容置喙。
黎豫见肖瑜自有主张,他又敬肖瑜三分,只得朝着屋内榻上的肖道远遥遥一礼,又不情不愿地对着郁弘毅拱手一礼,这才愤愤离去。
待黎豫走后,肖瑜依旧维持着无波无澜的面色,对着郁弘毅拱手道:
“既然家父没事了,有劳先生代学生向陛下辞行,南境事繁,这几日已接了数封信函催学生南下,公务耽搁不得,学生决定即刻动身,就不再入宫面辞了。”
郁弘毅看着眼前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肖瑜,心下有些慌神,“瑜儿,你听老夫跟你解释。”
“先生!”肖瑜没有给郁弘毅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您已来了多时,想来也累了,就先请回吧。”
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被肖瑜忤逆,郁弘毅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肖道远。
肖道远没想到肖瑜干净利落打发了两个人,全然不似往日待谁都留着三分情面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肖道远有些懊恼,要怪只能怪他们两人争执太过投入,全然没意识到有两个人在房门外偷听。
须臾,肖道远朝着郁弘毅摇了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郁弘毅见状只得作罢,轻轻拍了拍肖瑜的肩膀,转头离去。
肖瑜没有理会在一边手足无措又欲言又止的黎晗,自顾进了卧房,在肖道远面前撩袍跪地。
“瑜儿……你这是……”肖道远说着,伸手想去把肖瑜拉起来,奈何肖瑜不为所动。
“爹,小姑姑跟安国候的婚事,就此作罢,好么?”肖瑜一脸恳切地望向肖道远。
宁国公府幺女与安国侯的婚事,本就是肖道远为着不让黎晗负了肖瑜,才出此下策束缚住黎晗,要真论起来,肖道远是瞧不上登州黎氏这种小门户的。现下肖瑜如此说,肖道远哪里能不应。
“好好,你快起来,为父答应你。”
“那就劳烦爹得空派人去登州退了这门亲事吧。”肖瑜说着,对着肖道远磕了个头,又道:
“这些天,不孝子瑜让您忧心了。不过,先生所言非虚,南境改革也是儿子的志向,无论如何儿子都要推完,不为今上,不为先生,只为大成重返至治之世,保黎民安泰长久!既然爹爹身体已经大安了,儿子就回南境去了,后续就得多劳烦玥儿在爹爹膝前尽孝了。”
要是方才听了那些话,肖瑜对着郁弘毅破口大骂或者情绪崩溃,肖道远倒还有主意,现下肖瑜如此平静的安排着下一步的事,让肖道远心中一阵阵发毛。肖道远从榻上下来,轻轻拉起肖瑜,劝道:
“瑜儿,为父知道你委屈和生气,你要真失望透顶了,不必勉强,无论发生什么,都有为父替你做主!”
肖瑜淡淡一笑,“爹,儿子有什么好委屈,真论起来,受了委屈的是至清。”
那个肖瑜口中受了委屈的当事人黎豫,这会子正坐在火盆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