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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子,没想到跟他打交道这么久,没学到他半分狠厉,还是这么妇人之仁!”穆诚心中明白,郁弘毅视肖瑜若亲子,若非是对他期望太甚,也不会生气,赶忙劝道:
“先生,你我都知道,若素该为当世大儒,不该涉足官场。他虽才能卓绝,但性子毕竟软了些。您也别逼他逼得太紧了,免得他又自苦。”
郁弘毅不为所动,“当年是他自己选的路,他既要走这条路,该克服的就得克服,陛下总这么护着他,他什么时候能这把毛病扳过来!”
郁弘毅这话,无论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疾言厉色的神情,都摆明了在训斥穆诚,此话一出,郁弘毅才觉失礼,忙拱手一礼道:
“老臣一时情急,口不择言,陛下恕罪。”
穆诚倒是不在意,他能成为太子,且在穆诣的蠢蠢欲动下积年屹立不倒,最终登上帝位,郁弘毅功不可没,现下也明白,郁弘毅对肖瑜是爱之深责之切,赶忙扶住郁弘毅的胳膊。
“先生言重,朕知道先生对若素是一片爱重之心,以后朕不再多加置喙了。只一条,若素不是不肯受教之人,先生已经回来了,慢慢教就是。”
“若逢至治之世,可以仁义治天下,可现下大成垂垂老矣,国势日陵月替,非常时期须得使用一些极端纵横之术,老夫已年逾甲子,待他日老夫驾鹤,就只有瑜儿辅佐陛下了。而这些纵横之术,莫说瑜儿,就连黎豫都不能接受,要让瑜儿融会贯通,还需时日,老夫实在不敢懈怠!”
穆诚明白,郁弘毅全然是一副忠君之情,拱手一礼,“先生真乃国士无双。若是至清和若素的性子能调换一下,眼下的局面就不会如此艰难,可惜了,可惜了。”
郁弘毅是由黎晗陪着来到肖府的,恰逢肖瑜不在府中。
闹了许久被禁足的肖玥,被管家临时放出来待客,一见来人是黎晗和一个陌生人,肖玥并不热络,无他,他老子瞧不上黎晗,他自然也瞧不上。
刚要闭门谢客,却被黎晗拦住,经过黎晗一番引荐,肖玥这才不情不愿对着郁弘毅唤了一声“郁相”,算作见礼。
郁弘毅丝毫不计较肖玥的失礼,只带着少有的慈祥笑意,将肖玥从头到尾打量一遍,“你就是肖家老三?都长这么大了,老夫这还是第一次见你。”
肖玥本就怀着防备之心,再被郁弘毅一打量,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若放在平时,他那股子纨绔劲儿上来,肯定得阴阳怪气几句,奈何虽不在官场,郁弘毅的手段名声,肖玥还是略知一二的,兼又是自家兄长的先生,肖玥不敢造次,只不卑不亢道:
“家父卧病在床,家兄不在府内,若相爷有公事,不妨改日再来。”
一句话,将闭门谢客的意思说得明明白白。
郁弘毅今日有备而来,自然不会让一个小毛孩子两句话打发了,笑道:“老夫听闻肖相病了,特地前来探望,还望三公子引路。”
还不等肖玥婉拒,黎晗亦帮腔道:“三公子,郁相是若素的先生,不是外人,今天就是来看看伯父。”
“诶诶!”肖玥立马伸手制止了黎晗,“黎侯你可别乱叫,你跟我小姑姑是有婚约的,我爹可不是你伯父。”
黎晗被肖玥弄了个没脸,自觉闭了嘴。
肖玥到底拗不过郁弘毅,引着人来到了肖道远的卧房。肖道远正闭着眼睛小憩,呼吸悠远而绵长。
肖玥指着床上的人,一脸无奈,“郁相瞧见了,家父已然入睡,其实,纵使家父醒着,也未必神色清明,恐怕也跟郁相说不了什么话的。前头已经沏好了茶,还请郁相移步。”
郁弘毅坐在肖道远床边,看着眼前床上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