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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初到藩地,新官上任三把火,烧一烧也就算了,没想到他是铁了心要重建北境,一个个都打起精神。穆谦说完,想了想又道:“听方才诸君所言,考虑到衣食之忧,百姓怕是不愿归来,本王想着,再出个激励政策,但凡认下荒地者,再按户给些补贴,至于如何补贴,本王一时半会儿想不了这么周全,就由安知州携并州官员一起拿个章程,回头再议。”
“下官遵命。”安吉听罢,赶忙起身,拱手领命,言罢却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穆谦见他并非惺惺作态,而是真在踌躇,问道:“安知州若有难出,不妨直言,也好群策群力,免得你回去自己为难。”
安吉没想到穆谦贴心至此,忙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贴补政策不难,难得是银两从何而来,在场的都是北境自家人,下官也不怕露拙,这些年连年征战,并州府库早已空了。”
银两的问题,穆谦心中早有计较,但并未完全想清楚,兼又涉及军械,穆谦不愿当庭直言,稍一迟疑,就被并州地方官员当他是空口说白话。
“安知州只管先拿章程,余下的事,由本王来操心。”眼见着并州地方官们又要开口追问,穆谦直接了当的截住话头,将此事拍板定了下来。
正事议罢,因着众人来贺晋王府落成,穆谦留着众人宴饮一番,午后众人方才散去。
正初端着醒酒汤刚进书房,就见自家王爷托着腮一副苦恼地模样,把醒酒汤往案上一放,开口与自家主子逗乐。
“殿下这会子后悔了吧,并州的地方官在找殿下要钱呢!殿下,钱呢?!”
穆谦端起醒酒汤闷了一口,苦着脸道:“这群老狐狸,不过就是安排他们出个章程,就那么多事,要是阿豫在——”
穆谦说到此处,脸色一僵,又道:“算了,这事你盯紧了并州州府,让银粟传个话,本王明天去北境大营,让李守等着本王。”
“刚搬到王府就去大营?去做什么?”正初仗着与穆谦一起长大,平日里喜欢多个嘴问一句。
“去搞钱!”穆谦把喝完的醒酒汤碗往正初手里的托盘上一放,然后撇了撇嘴,“这醒酒汤,也太酸了。”
“您就知足吧,从前先生喝得那药,苦得都熏人!”正初不走心地接了一句,说完才意识到多嘴了,赶忙把手挡在嘴上。
穆谦似是想到了什么,赶忙在胸口处摸了摸,什么都没摸到,蹙了蹙眉,“本王出京时,身上那张方子呢?”
“殿下莫急,没丢。先时您伤着,给您换衣裳时,我给您收起来了。”正初见穆谦着急,赶忙从书房的柜子的最底层掏出一个木匣子,从里面翻了翻,掏出一张已经被血污弄脏了的药方,递到穆谦跟前。
穆谦接过方子,上下打量了一眼,自案上取了个信封放进去,想了想,又取了信纸,大笔一挥,将信一并封了进去。
“给他寄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