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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政时, 不仅隐忍不发, 而且还装若无其事,莫非正是为着给胡旗放水?联想到阿克善失约后杳无音信, 也正是那段时日,再加上近日,无论如何询问穆谦关于他在禁军查到的消息,穆谦都避而不答, 这一桩桩一件件, 不禁让黎至清疑窦丛生。银粟见人陷入沉思, 便不敢再劝, 识趣地下了马车, 留下黎至清一个人。
黎至清发现周围没了外人,不自觉地用双臂环抱住自己。
他素日里极少做出这般软弱的姿态, 可此刻, 他觉得很冷, 虽然已经开春了, 但有一分彻骨的冷从他心底开始滋生, 慢慢蔓延至全身,冻得他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黎至清打心底里不信穆谦会通敌, 可眼前的事,又在冲击着他心底的信任。
沉浸在复杂的情绪中, 黎至清疲惫不已,不知过了多久,竟迷糊糊睡着了。梦中,有人将他打横抱了起来。黎至清嗅到熟悉的气息,并未多想,就着那个温暖的怀抱,沉沉睡去。
晋王府寝房内,两人相拥而眠,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黎至清从睡梦中醒来时,整个人是懵懵懂懂的,脑子里还顾不上思考,只本能地往穆谦身边凑了凑。
穆谦此刻正依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个物件发呆。
“醒了?瞧你平日里丢三落四的,先时刚给了你,转头就落马车上了。”穆谦说着,把手里的物件送到黎至清眼前。
黎至清揉了揉眼睛,接过来一瞧,竟然是先时当压岁钱的那个小熊崽金锞子,这次被挂在一条红绳穗下。黎至清蹙了蹙眉道:
“我明明贴身收着的,怎么会落在马车上了。”
“你粗心呗。”穆谦摸了摸鼻尖,“你瞧这绳穗,眼熟不?”
黎至清方才只顾着看小熊崽子,只瞟了一眼那绳穗,虽然觉得眼熟,也没走心,如今听穆谦说了,拿过来仔细端详起来。那绳穗最上头是半个蝴蝶盘长结,后接一个纽扣结,最后是一段金刚结收尾,正是先前自己挂玉坠子的那条。黎至清惊喜道:
“这是从前我挂在玉坠子上的那条穗子!你竟然还留着!”
穆谦心中一动,故意与他争抢,抢到手后才有意问道:
“怎么就说这穗子是你的了!这明明是本王的!”
黎至清被穆谦一激,好胜心也上来了,指着那半个蝴蝶盘长结道:
“瞧见那半个蝴蝶翅膀了没,完整的蝴蝶好编,叫蝴蝶盘长结,但这种半个结可就难了,只有我萍姐姐才会。这个恰好就是她编的,我和兄长人手一个,两个放在一处,正好能拼成一个蝴蝶。”
穆谦听着这话,心一点一点沉到谷底,又不死心的问道:
“那你兄长的那条绳穗,可是与这条一模一样?”
黎至清又去穆谦手里抢小熊崽子,穆谦并非真心与他抢,顺势就把东西还给了他。黎至清拿在手里把玩着,随口道:
“别的都一样,唯独这半个蝴蝶盘长结,我的这条绞了金线,而兄长那条绞得是银线。”
穆谦脸色霎时变得极为难看,只不过黎至清是心思只在小熊崽子上,并没发现。
穆谦努力维持着正常面色,装作若无其事道:“阿豫,从前听你提过几次你的兄长,你们兄弟二人仿佛感情很好。”
鉴于自己的身份穆谦早已得知,黎至清对黎徼之事无心隐瞒,随口道:
“那是自然,我与兄长自小相依为命,比寻常人家一般兄弟之间自然要亲厚许多。所以,兄长之死,我绝对不会放手。”
穆谦暗自倒吸一口冷气,把黎至清紧紧揽在怀里,在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