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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需要城内粮草充足,否则被敌军切断供给,围上个三五个月,那城定然守不住。现下这形势,就是看谁得后方更为有力。穆谦自信,大成沃野千里,远比胡旗这个游牧民族要更得天时。众人正积极讨论着沙盘上的阵型,突然一个传讯兵火急火燎地跑进了军帐,“殿下,京畿来得最新消息,闵州出事了!洛河发了洪水,已经死了上万人。”
传讯兵说着就把京畿的札子呈到了穆谦手上。
帐内众人皆是一惊,前些日子,玉絮从京畿打听到的消息不过是河道被损毁,并无人员伤亡,这还不到一个月的功夫,竟然发了洪水,还出了人命。
赵卫看过传递到自己手上的札子,心中怒火生气,他是个急脾气,“闵州地方简直无法无天了,前些日子咱们听玉絮兄弟说,只是河道有损,没想到他们竟然隐瞒了实际情况,把河道挖坏了近五里!”
穆谦心中亦是十分愤慨,不过在诸将面前,他不能乱,强压下心中怒火,“闵州地方大抵是想钻空子,待太湖石进了京,再悄无声息地把河道修好,却没想到今年雨水这般大,上游的堤坝没拦住,水直接灌到了下游,而下游又赶上河道拆毁未修缮,才酿成大祸。”
容修出身世家,虽然这些阳奉阴违的招数早已司空见惯,但听到闵州地方的所做作为,仍忍不住胆寒,“闵州这群官员,真是从根上烂透了,为了把太湖石送到京畿献媚,无所不用其极,连挖河道的事情都能做出来,如今惹下这么大的祸事,其罪当诛!”
黎至清看了札子,忍不住在双眉之间轻轻掐了掐,叹了口气,“洛河沿岸有万亩良田,算起日子来,四月播种、五月插秧的那一茬水稻,再过十来日正值收成,此时被洪水一淹,颗粒不剩。如此看来,就算洛河沿岸的百姓侥幸逃生,怕也要遭大殃了。”
众将正愤慨地你一言我一语,中军大帐的帐帘突然被人掀开,今日又有一个不速之客造访!
来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快步走入军帐,将门外的风雨亦带入帐中,亦将帐中众将的目光吸引到身上。
待来人摘下斗笠,露出面容,穆谦心中顿时生出几分无奈,面上却故作严肃地训道:
“谢淳,你瞎整什么幺蛾子,刚给你送到驿站,这还不到半个月,怎么又跑来了。这么大的雨,路又不好走,你要出个好歹,秦王和谢枢密使那边,本王怎么交代?而且,你当北境守军的军法是摆设不成?”
帐外仍下着瓢泼大雨,谢淳此刻已经浑身湿透,额前碎发上沾着雨水,整个人喘着粗气。谢淳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张了张口,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低下头小声吐出一句,“殿下恕罪,我知道错了。”
谢淳比起黎至清还要小两岁,生得白白净净,还长了一张讨喜的娃娃脸,众将见他被穆谦训得不敢抬头,都心生几分矜悯之心,赶忙打起圆场。
“小孩子调皮,殿下就别见怪了。”赵卫素来古道热肠,上次护着容修,这次又不忍心看一个粉雕玉琢的少年受委屈。
容修在禁军时,与谢淳的兄长有几分交情,赵卫首先开了口,容修也忙道,“殿下,您看谢淳兄弟衣角还在滴水呢,这两日都在下雨,他一路估计也吃了不少苦,殿下恕他这次吧。”
穆谦见谢淳一身雨水,着实有些凄惨,又见他眉眼间颇具忧虑之色,此刻却讷讷不言,完全不似往日那般口齿伶俐,以为他累着了,也吓坏了,懒得再去追究。
“算了算了!”穆谦故作嫌弃的摆摆手,“你快滚下去把衣服换了,既然来了,就老实点待着,再敢瞎折腾,打断你的腿!”
“不……我不是……”谢淳一时有些着急,但有些话又不方面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