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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就算殿下方才没有去看黎至清的心,这下也非去不可了!穆谦接过小瓷瓶,放在眼前打量一番,若有所思道:“治烫伤的?疼么?”
穆谦的担忧玉絮心领神会,自家王爷虽然养尊处优,可从未在这些治外伤的药上上心过,此番是为了谁,不言而喻,玉絮心中暗笑,面上却不显,恭敬回道:
“这烫伤膏药性平和,不疼的。咱们这次带得伤药大多都是贡品,因着殿下上战场,今上御赐的,全都是温和的良药。”
穆谦把小瓷瓶往前襟一掖,然后抬手就是一折扇甩在寒英脑门上,穆谦没用力,做样子的意思多些,“原来咱们还带了伤药,干嘛藏着掖着,上次至清受伤怎么不拿出来?”
寒英略显委屈地揉了揉脑门,方才若不是玉絮指点着去翻行李,自己也不知道这次出门还带了伤药。正想着怎么回话的功夫,话茬就被玉絮接了过去,“这事儿怪我,当时出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我跟正初收拾的,去冀州走得急,就忘了跟寒英交代了。”
原主从前御下宽厚,没多大野心,久而久之,晋王府邸的人都明白,跟在晋王身边升迁无望。有些心思活络的,早已想办法另谋高就,最后留在穆谦身边的,除了眼线,就是一些对削尖了脑袋向上爬没兴趣的。这些年来,穆谦身边这几个侍卫之间没有利益纠葛,鲜有勾心斗角,彼此之间兄弟情义却越来越厚。穆谦本就没有想追究的心思,见玉絮这般护着寒英,欣慰一笑,一扇子盖在玉絮脑门上。
“你就护着他吧!”穆谦说完,把扇子一收,煞有介事道:“正好,寒英正等着你给他出头呢,你再不回来,寒英可要被欺负哭了!”
玉絮听了,心里一急,转头问寒英,语素都不似方才沉稳了,“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方才怎么没同我说?”
寒英想了想,才反应过来穆谦说得是他跟黎梨的“恩怨”,瞬间红了脸,嗫嚅半晌,才堪堪开口。
穆谦听着身后玉絮缠着寒英问东问西,笑着摇了摇头,快步朝着黎至清的军帐走去。
刚凑近黎至清的军帐帐帘,就听到一阵争辩声从军帐内传出来。
“公子,你自己瞧瞧你的脚背,红了那么一大片,我瞧着都疼,你还硬撑着不上药!”黎梨话中明显带了几分质问。
“等画完图纸,我会上的,你把药搁在案上,去休息吧。”黎至清还是一贯的不咸不淡。
“等你画完了图纸,肯定就把上药的事忘了,还是现在我给你上吧。”黎梨换上了商量的语气。
“胡闹!你个女儿家,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不懂么?平日里由你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我已经心中有愧了!”黎至清语气中多了几分急躁。
“可是,老侯爷说,让我把你当自家兄长一般照顾,我就该照顾好你呀,这样不对吗?”黎梨话音里含了几丝委屈。
“正因为这样,有些事你就更不能做了!阿梨,你还小,还不明白。唉!这事怪我,该把你留在登州照顾萍姐姐和阿衍的!”
“公子,你又说这话!我要生气了!”
后面就是一些黎至清劝黎梨的话,穆谦听了,忍不住心中吐槽,就帮着上个药而已,至于这么较真么?啧啧,这黎至清何止是个正人君子,恐怕还是男德班毕业吧!
穆谦想着,直接掀帘进了军帐。黎梨正端着个放着伤药的托盘,一脸无奈地站在几案前,黎至清则身着一身雪白的寝衣,手里握着一支毛笔、皱着眉坐在几案后。
“至清,这大晚上的,你欺负人家小丫头做什么!”
黎至清顿时哭笑不得,略显无奈地瞧着穆谦,自己怎么就欺负黎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