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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要害,已然预示了这场对决的结果。南门穹脸色微沉, 没有说话,但对于昭然若揭的形势, 他内心再清楚不过。
“你心有顾忌,不敢下死手,”擎霄冷冷盯着他,一针见血道,“若你招招夺命,哪怕有返冥术的加持,我也跨越不了一整个境界的鸿沟。”
“这是你致命的弱点,”擎霄静静下了宣判,“你心太软。”
南门穹紧了紧眉,不及出言,擎霄那道架在半空的剑气就毫不留情地劈了下来,南门穹神色一凛,手中的法术几乎也在同时打出。天地轰隆一声巨响,却不再是因为落雷。
擎霄闷哼一声,只觉五脏六腑一震,内丹受创,当即吐出一口鲜血,溅落在衣服上。他倒在地上,有些狼狈地直起身,沉沉看着不远处同样重创倒地的南门穹。
南门穹的外伤更明显,从脖颈末端延伸到肩膀处,留下了一条狰狞的血痕。所幸看上去不深,虽是血流不止,但对于他这种境界的修士,还没到伤及要害的程度。
只是那道剑气,裹挟着阵阵寒意和魔气,被强行打入体内,对身体也造成了不小冲击,内伤所限,一时难以动弹。
两人都被攻击震开了一段距离,而在两人之间,留下了一道深达几尺的裂痕,裂痕周边的土地还带有焦黑的烧灼痕迹,滋滋冒着黑气,让人难以靠近。
显而易见,擎霄刚才那道剑气打偏了。
如果不偏不倚打在南门穹身上,结果无需设想。
南门穹伸手拭了下脖侧的血,看了眼那道被剑气劈开的触目惊心的裂痕,抬眸望向擎霄,神情有些复杂。
擎霄一脸平静,没有多加解释的打算,他费了些力气,缓缓从地上站起来,道:“焚野想拉我下水,他不会如愿。”
“流云宗我早已待不下去,但从今往后,我也不会与魔族再有瓜葛。”擎霄继续说道,视线没看向南门穹,不知是说给他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南门穹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身体依旧无法动弹,他哑声问:“这就是你选择的路?”
“我有的选吗?”擎霄终于看向他,反问道。
南门穹没有回答,也给不出回答。
曾经多少次劝解过擎霄的话,一句连着一句堵在嘴边,在此情景下,刚才再多的惋惜或失望,沉痛或气愤,最终只变成一片苍白,沉重地砸回心底。
擎霄盯着他看了片刻,转过了身。
“见到易玄,替我将原话转述给他。”
说完,他就打算离去,没走几步,南门穹喊住他。
“你那些徒弟呢?”
擎霄脚步顿了下,没有回头,道:“沈卓长大了,能处理好一切。”
只是一个个跟着他没学到什么东西,如今还要继续替他背负骂名。
接着,他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珍重,师兄。”
*
一片混沌与荒芜交织的地带,天际呈现出两种怪异的颜色,一半如烈火燃烧般赤红,一半如深渊般漆黑,仿佛随时能吞噬一切。
荒凉破败的地面,只有散乱一地的巨石与碎岩,没有一丝活物的气息。耳边呼啸而过的狂风,吹动碎石发出声响,裹挟着一种刺骨的寒意,好似能穿透骨髓。
狂风之下,彦苍的发丝和衣袍都未能幸免,沾惹了一身迎面刮来的尘土飞石。直到又一次感觉到尘沙贴着脸侧滑过,他忍无可忍,在身边施展了隔绝风沙的术法屏障。
耳畔终于消停下来,他似乎总算满意了些,继续独自一人往前走着。周遭寸草不生,一个活的东西都见不到